第之见有如此根深蒂固的看法,反推之,她对赵秉南看似真心相护,其实也并不算是那般真心了。她轻轻叹道,“那你们当真是有缘无分了。七弟不知道你当日听见了他们母子的对话?”
孟云轻摇了摇头,“就算知道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长痛不如短痛……”入夜时分,六皇子府中的惨叫声,让下人们都捏了一把汗。这些日子,叶怜瑛亲自来照料赵秉寒的腿伤,照道理说已经渐有好转趋势,怎么忽然又来这么一出,让人心惊胆颤的。“这些穴位,之所以会痛,才说明你的经脉已经在逐渐苏醒。痛是好事。”
叶怜瑛一边解释着,一边让白泽把赵秉寒按住,继续朝余下的穴位施针。只是她施针的手法,连白泽都闻所未闻,入针居然要达到三寸,看着就十分骇人。才两针,赵秉寒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可他笃信叶怜瑛的医术,这些日子,双腿逐渐发热发暖。睡梦里他又回到能站立,自由行走的时光,只觉得希望近在眼前。如今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叶怜瑛再施第四针时,赵秉寒痛得浑身打颤,牙关紧咬。看他脸色发白的样子,叶怜瑛也有些不忍心了,“你要是痛了,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可赵秉寒毕竟是男子,他总觉得痛得再厉害,叫出声来,就显得软弱。白泽知道主子心意,便递来帕子让他咬住。双腿之上一共施了十二针,这针法要在穴位停留一刻钟。时间漫长,每一寸都如同煎熬一般。为了减轻赵秉寒的痛楚,叶怜瑛在他身边陪他说话,逗他发笑。原先白泽对叶怜瑛也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她倒真有本事。几日之后,与原本预计的恢复时间还要早上一些,赵秉寒已经能完全感觉到自己双腿,等不及想下地试试。一大早,叶怜瑛端着粥,亲自到了他屋里,见他自己起身,坐在床边,双脚踩在木凳上,跃跃欲试想要站起身来。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前来,“你何必这么心急!”
赵秉寒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扶着床头,一脸激动,“怜瑛!你看!”
叶怜瑛几步上去扶住他的腰,用娇小的身体撑住他大部分的重量,“我知道,其实替你施针之后你就可以站了,但现在是恢复阶段,万万不可急功近利。你要听大夫的话!知道吗?”
赵秉寒虽是架在她身上,却更像是搂着她,这样的拥抱姿势,让他一时动情,心中荡漾,“好,都听你的。”
之前叶怜瑛替赵秉寒治腿,差不多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豫王府跟六皇子府的人之外,没多少外人知道。可因为赵秉寒的双腿日渐好转,连府上下人都觉得颇为神奇。他们个个都以为连温神医都束手无策,伤了近一年的双腿,定是无药可治了,没想到赵秉寒居然能再站起身来,而且据说假以时日,他便能恢复到如常走路的程度。一时之间,叶怜瑛的神医名号,便在京城内传开了。温洵也亲自过府,查看了外孙赵秉寒的双腿,虽然他先前患了眼疾,但一摸脉象,便知道确实是大有好转。连宫里的淑妃都听说了此事,激动地派人送了谢礼带给叶怜瑛。不少人巴巴地拖人到六皇子府来,想请这位年轻的女神医过府治病,且开出不费的诊金。叶怜瑛来者不拒,倒真的接了病例,就被马车接走了。赵秉寒心里不太是滋味,有一种自己独享的东西,被人夺了似的,但他又知道叶怜瑛学医便是为了治病救人,总不能因为自己心结,便拦住她,不让她去替别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