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我？！”

她越发气恼。手指微颤缩进袖子里面。莫离不知该同她如何解释。门外一声，打破僵局。“温酒嫂子你就别跟莫离大哥对着干了，莫离大哥一告假陪你看山看水都洗衣做饭都成啊…”落十五提着几包药，跟自己家一样，门都不敲见门敞开就进来了。“你还折返做什么？”

莫离拉好温酒的里衣将她整个人拥抱在怀里。挡住不该露的。“啧啧啧，这就护上了？”

羡煞死他们这一群没媳妇的。“大夫说温酒嫂子情况特殊，她气血上流导致眼睛那里充血，暂时瞧不见了，不过咱有药方子，什么决明子来着…”落十五隐约记得一味药。“清明的决明子，性寒，怀着身子的人少吃为妙，记住了。”

温酒一字一顿，口齿清晰的很，一点都不像一个刚失明人该有的反应。“温酒嫂子懂的真多。”

他放下药包，“我这就去抓那个庸医回来重新给你开方子。”

“哎…”温酒想叫住他。落十五的身影跟鬼魅一般闪了出去。暗卫都挺跑的快的，只是没见过这么冒失的。屋内一片空寂，又剩下他们两个，温酒失明，旁若无事当没有人一样躺在榻上，闭上眼睛，脑子昏昏沉沉。“你该走了。”

她催促着，不太愿意…莫离留在身侧。“把药喝了。”

换做以往他会直接掀被子，可看她身子骨受不住寒怕一掀开，就着凉了，只好作罢，哪里都不能动，除了嘴皮子动之外。“太苦了，不喝。”

温酒侧身。还没喝她一闻就知道那药特别苦。“怎样你才肯吃？”

莫离松口，似乎只有答应她什么条件才能让她乖乖把药喝下去。“你承认自己错了。”

温酒嘴角上扬。“除了这个都不行！”

莫离咬牙，她有完没完了？非要计较他这几日的态度，他都没说她嫁给左右的事情呢。该哭的是他才对。“你跪下认错我就喝。”

温酒背对着莫离，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莫离却清晰听见了她在偷笑。还憋在被子I不肯放声，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偷偷摸摸了？“是你逼我的。”

莫离动不了她任何地方，就地将温酒连着被子抱起来扯下纱幔绑好，她被绑成一个球儿，目瞪口呆看着莫离，“你好端端的把我手脚全绑起来干什么？”

尽管条件有限，她能感受到自己手脚被禁锢住了，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下一秒，“唔唔唔。”

是药的味道，还特别苦。舌尖交缠，温酒含着那半口药，还有半口被莫离咽了下去。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喝不喝了？”

他得意扬唇，温酒是看不见了。她舌尖发麻跟吃了什么黄连一样难受，“苦死了，拿点蜜饯给我，我再喝！”

免得他在强人所难，为难她一个弱小女子。“良药苦口。”

莫离没有要帮她拿蜜饯的打算。“你闺女说苦了，她难受。”

温酒没事就爱拿肚里闺女当挡箭牌，次次都有效果，她曾想过，万一生出来个小子就完了，莫离怕是会把他丢的远远的。“张嘴。”

莫离塞了话梅进去，好说歹说才劝她咕咚喝下去的。门缝里孟小冬猫着腰瞧差不多了，抽身离开。在赵秉南身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拖着下巴，有一种向往爱情花痴少女的感觉。“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女…”她说的是现代。“都是被人祸害的。”

她一会儿傻笑着一会儿又悲愤的拿起赵秉南手上的书，撕了一页又一页。“这就是你肆无忌惮祸害本王书的原因？”

赵秉南是不想听她说些陈年老调的事情，不下五回了，能倒背如流了，不过这次的版本有点不同以往。“书很便宜的，几文钱，听我说正紧的…”孟小冬拍开他想夺书的手，说书先生的作态。“一帮老古董整天围着我身边转，嘴里还嘀咕学业最重要，害的我美好的十八岁就这么没了…”十八岁啊谈恋爱牵牵小手的最佳时候，全用在学业上了，最后跟个感情白痴一样，啥也没落着，空有一脑子的金融学。“本王记得你十八是…怀着挽玉在娘家。”

赵秉南那眼神再明确不过。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移开视线，将撕坏的书朝他脸上一丢，被稳稳接住。“王爷看多了估计能混个大学士出来，以后挽玉都不用请先生了。”

她可以手把手教闺女如何挣银子。赵秉南能教点过脑子的，比如…刚被她祸害的一本，四不戒。她记得是戒贪吃，贪睡，贪玩儿，贪钱。孟小冬足以占四样全齐了。“本王要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去做大学士的。”

赵秉南官居…嗯不知道他是几品，不过一品大员见了他都要低低头什么的，他做个大学士的确不太现实。“对了，温酒的眼神…你想过请谁治了嘛？我担心长久下去就治不好了。”

孟小冬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一切都落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古代，医学发展不起来，大夫说的让做的有一部分是不可信的。“除非你能借到父皇的御医。”

“父皇的御医？没听说过，是个白胡子老头吧。”

肯定不是岑大夫那样，美型的大夫，满大街都不一定找得到那种。“老头没错，本王见过他两三面，他替皇祖母治过眼疾。”

赵秉南怕她听不太懂，直接告诉她去哪儿寻。“当今淑丽妃是他de义女，你可以找她，本王…后宫之事爱莫能助。”

他讪笑着，推孟小冬自个儿过去。“淑丽妃不让进宫，怕是要耗些时日了，我去和大嫂商量商量。”

温酒是温静娴亲妹子，她一个朋友都不能坐视不管，她这个做姐姐大人估摸着比她冲的还快。“大嫂出府祈福去了。”

其实是想静心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