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自然多关照些,加上嬷嬷身体不好,莫要为了秉南操劳了大半辈子我,还要在安康这里受罪。”
“奴婢只想着伺候主子到死。”
嬷嬷能活着从宫里走出来,是多亏了小主子的福,满脑子都是感恩戴德,何曾想过有一天王妃会在意这幅残破的身躯?越发为刚才的想法脸红。“别了嬷嬷这样王爷怕是会难过的。”
孟小冬松开奶嬷嬷得手。“岑大夫就在府中,让念丫扶着你去看看腰。”
孟小冬递个眼神,念丫乖乖带人走了。奶嬷嬷临走时还有些不舍安康。孟小冬捏了捏女儿如水的小脸蛋子,“你不会生我气吧?”
她眼睫毛微颤。“王妃如此贤良淑德,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气是不可能的了。”
赵秉南说的漂亮话真虚伪,至少孟小冬是这样以为的。“我自己都不信有多贤良淑德呢。”
她今天情绪本是高亢,一回来就有点低沉。“王妃跟人谈价谈输了不成。”
赵秉南一副看好戏的作态。她亏银子他就这么高兴?“就是看到莫离…”她险些脱口而出,“不是,是…”孟小冬摊开一物,千小小的卖身契就在桌上,安康伸手要去拿,被孟小冬打开了,呜呜咽咽的在一旁嘟着小嘴儿。“这张卖身契上分明是…皇室才有的印鉴。”
上面一个“赵”字大大的按在上面,底下还有蟒的纹痕,龙为君,蟒为子。显然这跟赵秉南的几个兄弟脱不开关系。“这印记干涸的很,怕是有很多年头了。”
赵秉南手指摩挲上纸张。“你说会是谁?”
孟小冬靠近赵秉南,鼻子怕是要撞上他的鼻尖了,赵秉南抽开身,“本王猜不到,都有可能,小冬以为呢?”
他就是故意藏着掖着不跟她说。孟小冬好几次都以为他真是不知道,上了他的套。“据我所知百花楼开了二十多年了,要问是谁,不可能你那几个弟弟一出生就有能力办了吧,肯定是有人借着皇家的苗头…至于是谁,就不大清楚了…孟小冬毫无保留,自己的见解,眼神流转在赵秉南脸上粘着。赵秉南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讶异。他只是头轻轻点了点,继续道,“借着是不容易借的,皇子的印鉴一出生都由皇后保留,在成年之后才能给予皇子,本王的印鉴是由抚养本王的母妃给的,皇后直接给了各宫的娘娘,不曾保留过。”
“突破口就在这。”
“宫里的娘娘会无事开青楼嘛?”
孟小冬闭着眼睛都觉得不太现实。“人心最是难测,小冬不也时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嘛。”
赵秉南笑着应着她。她说过嘛。好像是说过。“我改日到宫里挨宫的去试试,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收获呢。”
孟小冬不想闲着,闲着多无趣啊,整日里守着女儿都不是个事儿。“过几日,你也该进宫了。”
赵秉南算着日子。“嗯?”
她不懂。“等就是了。”
赵秉南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身白衣袍子穿在他身上就跟白毛狐狸一样,养眼是养眼,可狐狸终究是狐狸,穿什么都一样。乞巧节,万家门前挂着红灯笼,未许人的少女各个穿着漂漂亮亮的出门去找有缘人,像孟小冬这种少妇,只能摇着扇子,对着一桌的佳肴…懊悔。自己咋就这么早就交代出去了呢?多留几年不好嘛。“额娘,爹、爹!”
安康含糊不清指着空中。孟小冬看她激动地要起身的模样,越发觉得生孩子这么早也是个错误。“都说了是蝶…”这大晚上的哪里有什么蝴蝶。她顺着孩子的视线,就见着空中巨大的蝴蝶花灯,惊得坐了起来,以往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