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唇舌伴随着渐渐沉重的呼吸,商喜怯生生地想要倒退,却被男人用力箍住了腰身和后脑勺,动弹不得。老天啊,他们在干什么!下面追捕他的官兵距离这样近,这男人还有心思做这种事!大掌缓缓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商喜不敢出声,死死扯着男人的衣襟。那两个偷懒的官兵就在正下方,只要任何一个人稍稍抬头就能察觉到横木上两人的身影。商喜紧张坏了,偏了偏头想让他清醒点。男人的唇舌舔舐过了馨香的嘴角,有点不悦地皱了皱眉,把她的脸重新掰正过来。商喜动作不敢太大,只好轻轻伸手抵住了一剑归的胸口。入手的触感却是一片潮湿。不行,他不能乱动了,伤口……只听“啪嗒”一声,下面侃侃而谈的两个禁军都是一顿。“哪儿来的水啊?”
那人举灯一看,见手指上沾着的竟是一滴猩红,立马警觉地一跃而起。“妈的!怎么是血!有人在上面!”
商喜见他们已经被人发现,吓得顿时浑身一机灵,急急忙忙要推开他。谁料这男人却好似半点都没察觉所处的情形有多危险,只是有些不满地搂紧了她的腰,加深了那个缠绵已久的吻。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啊。商喜欲哭无泪,避开他的伤口重重推了推。一剑归皱了皱眉,趁着喘息间隙哑声呢喃道:“别动……”“快滚下来!”
下面的禁军拔刀指着上方,声音急促,“你!去叫人!快去!”
要叫人了!商喜急坏了,可男人的臂膀坚如铁石,箍得她根本动弹不了。眼瞧着下面的人要爬出去暴露他们的位置,只听两道连续的“噗嗤”声,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两个男人已然倒在了地上。一柄细长的剑赫然穿透了他们二人的身体。横木之上男人收回去的手重新攀上了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更深地带了带,自始至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商喜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剑归这是一边专心致志地亲着她,一边随手杀了两个人?这男人心到底有多大啊!眼瞧着男人毫不收敛,反倒得寸进尺地吮吸着她的唇舌,商喜有些气恼地推开了他。“你亲够了没有!”
一剑归缓缓睁开眼,看着少女气恼不已的小脸。“我……”其实他想说没有,但是看着商喜怒气冲冲的眸子,还是选择默默收了声。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这种气氛有些令人窒息,一剑归清了清嗓转开了话题。“这个地方不能待下去了,他们发现少了人肯定还会回来寻,我带你出城。”
语罢也不管商喜是什么反应,男人抱着她一跃而下。稳稳落地之后,他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没来由地令他浑身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周遭一片黑暗,商喜却似乎看到男人脸红了。方才做那事的时候不觉得害羞,这会儿装什么纯情少男呢。商喜记挂着他的伤口,伸手去摸时却被一只大手拘谨地拦住了动作。男人张了张口,却没出声。商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哼道:“怎么,你亲我那么久,我现在摸一摸都不行吗?”
这下男人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就好像是动作完全不受头脑控制了似的,凭着本能对她……商喜拍了拍他的手臂,认真道:“不闹了,快给我看看你还有哪儿伤了,要不是血滴到人家脑门子上,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肯定是地窖里光线太暗,他身上哪一处伤口没被发现,现在得赶紧去个亮堂点的地方给他好好检查检查。只是商喜如果听见这会儿身边的男人脑子都在想什么,估计会直接两眼一翻背过气去。一剑归想,是啊,要是没被发现,他说不定还能多亲她一会儿。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地窖。商喜才见了点光明,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身后点了两下,身子瞬间变得僵硬不能动了。有过了一次相同的经历,商喜哪能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这男人又点她的穴!商喜身子动不了,鼻子差点被他给气歪了,恼羞成怒地低吼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谁料一剑归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转头冲着从角落里钻出来的老七爷吩咐起来。“看好她,如果官兵问起来地窖里的事,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他们顾不上为难你们。”
老七爷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这小子虽然血污满身,重伤未愈,身上的责任和担当却实在是令人敬佩。倒是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商喜见他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急切地唤道:“喂!你去哪儿!”
男人脚步一顿,还是略略回了头。“我已经让他知道刺杀之人的身份,现在该把任务做完了。”
只有让商朝先弄清楚是谁要杀朱清清,才能在人死之后将所有怨恨悉数对准商扶伶,抛掉所有顾虑,迅速动手。商喜急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了。“你会死的!”
就他现在这满身的伤,走两步到处都是血,怎么能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啊。“我不会,”男人坚毅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不自觉地落上了那柔软的唇瓣,“你也不会。”
语罢,一剑归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串鲜艳的血印。等到男人倔强的背影消失在了乞丐窝里,小七子这才满脸惊奇地凑了过来。“他就是一剑归吧?”
如今全城搜捕一剑归,那男人身上又顶着这么明晃晃的伤,让人想猜不到他的身份都难。商喜觉得欲盖弥彰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决定还是省省力气别说话了吧。“溪姐姐,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危险的人物啊?”
小七子顿了顿,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他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