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赶紧滚。”

众人为难之际，恰好远处赶来一个孙逊身边的亲信，伏在一人耳畔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侍卫长长舒了口气，带着人行了礼走远了。见三哥进来，商喜警觉地站起身打量着他身后。商枝瞧见她这副提防的神情忍不住苦笑，只能无力地安抚着，“别怕，就我自己，没别人。”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在于，她在危急关头还是选择了躲在他这里，或许这种信任可以重新建立起来？可惜他的幻想很快就被她的话打回了现实。“二哥设重兵在吴都关围剿四哥的事情，还有兰轩密室里阵眼换尸的事，你知道吗？”

原来躲避追兵事小，前来亲口质问他才是正经事。商枝犹豫了一下，没有否认。“喜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早已成了大哥死抓着不放的执念，他若不做成此事了却心愿，日后定然还是不会安生的……”商喜觉得三哥这番话越听越无情，难以置信地反驳道：“那就可以牺牲四哥的命吗？四哥做错什么了？”

为了了却大哥的执念就要牺牲掉从小一起长大的四哥吗？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商喜失望得连骂都骂不出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笑道：“你和他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少女眼中的讽刺和不屑几乎是瞬间刺穿了商枝的心脏。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口顷刻间翻起一阵汹涌的怒火，猩红着双眼猛地将她按在了床上。“我告诉你他做错了什么，他错在跟你一样太固执太倔强，不知道顺服不知道听大哥的话！大哥不杀他还能杀谁！”

男人的低吼声格外刺耳，商喜忽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早已变得如此陌生。说出这番绝情言语的人，跟从前那个因为一个简单的戏台子就感动到眼眶泛红的少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看着小妹错愕的眸光，商枝其实多少是有点后悔的。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还错在不够狠，如果他狠得下心来从一开始就杀了大哥，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商枝顿了顿，毫不躲闪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想问什么？我一并回答你啊。”

商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了？”

男人点点头，将她按在床上的手臂力道分毫未松，“好，那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阿肆的尸骨在哪里？你找人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商喜自知挣不开他，索性一动不动省了力气。“告诉你之后呢？等着你们去把尸骨弄回来换进阵眼里吗？”

“你怎么这么固执！”

商枝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那都是假的！什么转世轮回什么镇魂！我通通不信！根本没有那回事！你让大哥做完想做的，他就不会为难……”商喜也激动起来，猛地挣扎着。“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商枝死死瞪着她，声音紧绷到带了点轻颤，“不可能，我不信鬼神。”

商喜忽地笑了。三哥说她固执，其实固执的人是他自己吧，因为害怕自己无法接受，所以固执地不肯相信残忍的真相。话到这里，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少女几乎是瞬间平静下来，淡淡看着他开口道：“三哥，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爹爹烧了你戏服的事情。”

上方的男人眼神一黯，紧接着便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憎恨。怎么会忘呢。那时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能保住自己心爱的、也是母妃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王却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点。不过他倒是也得感谢当年的死里逃生，若非那次经历，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会一直做着闲散王爷的美梦。看着三哥晦暗的眼睛，商喜知道自己提起了他不愿触碰的往事。有些话，或许真的不该瞒下去了。“三哥，那时你一病不起，所有太医都摇头说没救了，大哥请的神医路途耽搁，根本来不及赶到，可你却好了……”商喜认真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你知不知道你是怎样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