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严格来说，上场助唱，还是帮龙腾公司的忙，算是自家事。“怪不得之前答应的那么爽快，果然……能花钱买的资源，就不能用人情欠啊。跟这种人精打交道，欠一次人情，就得还一次身不由己。”

贺秋凉暗自嘀咕。他查了一下“天籁之音”的剩余时间，此前唱的两次，不过使用了寥寥七分钟，基本等于没用。剩余时间支撑一场演出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倒是“借力”技能消耗的多些，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虽说每次使用时间都在十分钟左右，随开随关，但毕竟使用的次数多。“行吧行吧。不过只此一次。”

贺秋凉无奈的摆摆手。“我保证，下不为例！以后我绝不再和你谈唱歌有关的事。”

陈健胜笑吟吟说着，心中却是暗想，反正等你上台演出后，找你签约的人就不会是我了。“陈制片，真要让这位贺助理上台唱啊？”

新选的曲目有些难度，此前贺秋凉别说唱了，听都没听过。此时还在台上练着。刘安谷望着台上练歌的贺秋凉忧心忡忡。不同于陈健胜，《蒙面唱神》这个节目可是刘安谷导演安身立命的项目，万一因为贺秋凉唱的太烂，被全网群嘲，到时候挨批的可是他！“你不相信我？”

陈健胜皱眉看着舞台。“不是，我哪敢不相信你啊！”

刘安谷苦笑道：“主要是，那位贺助理看着也不像是会唱歌的样子。你看看他，连音准都找不到。”

裴红月听着贺秋凉在那哼哼哈哈练习，但是唱出的效果却惨不忍睹，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陈健胜肩膀，笑道：“老陈啊！这回你可真是看走眼了吧？“还让我大费周章从盛海赶来，就位了听这小子唱歌？还把这小子吹的天上地下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神仙！老陈，你该不会被人灌迷魂汤了吧？”

陈健胜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也是疑惑。此前无论是在电梯外偶尔听到的几句天籁，亦或是在酒店包厢里听到的歌曲。贺秋凉所展露的水准，都绝对可以算是陈健胜生平仅见。可为什么今天练歌的时候，就会烂成这幅样子？瞧瞧这五音不全的样子，简直辣耳朵啊！“难道贺秋凉是故意的？故意唱差了，所以给我难堪？”

陈健胜心中疑惑，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虽然与贺秋凉接触时间尚短，但陈健胜相信对方不是这样的人。这倒不是说陈健胜对贺秋凉的人品有多自信，他只是觉得贺秋凉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可是……如果他不是故意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什么破歌啊？唱得我脑壳疼，哪个傻子选的曲目？”

这首歌难度极高，贺秋凉还真就不会唱。曲调转换之多变，高低音气息的控制要求之严格简直令人发指。而仅仅是熟悉曲调，是否开启“天籁之音”对其并无太大帮助。贺秋凉自然不会浪费技能时间，所以练歌的时候也仅仅以本来声音去练。事实上，别说贺秋凉这种业余选手，就是真正唱功雄厚的专业歌手，也没有一上手就能会的，总要熟悉一段时间才能唱好。不过专业歌手，即便唱的不好，因为其基础在，旁人听起来也只会觉得悦耳。不会如贺秋凉一般，练个歌弄得整个录播室都想杀猪一样。又是一声高音“杀猪”，听得旁侧的工作人员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陈健胜的脸色却是彻底沉了下去。“去问问贺助理，他对歌曲熟悉好了没有？时间不多了，赶紧正式彩排吧。”

陈健胜开口道。“好，我这就去。”

刘安谷摸了摸额上汗水，连忙跑上去。裴红月揶揄道：“老陈你还没死心呢？话说你这是从哪挖出来的这个‘抽象派’歌手？真是个人才啊！诶，就是可惜浪费了一天时间，我在盛海还有好多事呢！”

“你不是订得明天的返程机票吗？”

陈健胜道。“当然是改签了啊！拜托，原本我订明天的机票，是打算和这位被你吹得神乎其神的贺助理好好谈一下的。”

裴红月翻了个白眼，道：“现在听这家伙几嗓子嚎下来，我没直接订下午的机票当场走人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吗？”

“算了算了，遭不住了。我先出去溜达一会，贺秋凉这是杀猪呢？”

裴红月被贺秋凉突然一嗓子嚎得打了个激灵，转身就走。陈健胜顿时无言以对，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很想走。正当裴红月插着兜，一步一摇的准备推门走出演播室的时候，一阵轻柔的声音飘入耳畔，让她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回头看来。“贺助理，你练好了没有啊？时间不多，我们要正式彩排了。”

刘安谷冷着脸询问，尽管刘安谷担心陈健胜给他穿小鞋，心里着实不想给贺秋凉难看脸色。但贺秋凉的表现，是在是令他心凉！让他连表面敷衍地挤出一丝笑容都做不到！“差不多了。”

贺秋凉点了点头，道：“调子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褚小韵，你准备好了吗？”

“嗯。”

褚小韵轻轻应了一声。贺秋凉轻咳一声，开启了天籁之音，与褚小韵对视一眼，缓缓开口。“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与先前的几与猪叫一般的声音不同，一缕最柔最软又极具穿透性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演播室。裴红月猛然回首，明亮的双眸死死盯着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陈健胜亦是抬头望向舞台正中央的贺秋凉，嘴角升起一抹笑容：就是这个声音！这才是他那天听到歌声！同台对唱的褚小韵，微微仰起脸庞看向贺秋凉，眼中光彩湛湛，一如此前几次一般，似是陷入迷醉。“发了，发了！没想到这还真是个神仙啊！下一期的节目收视率绝对会爆炸的！”

刘安谷掐着大腿，努力不让自己惊喜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