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双手托着甜甜的小脸蛋,“小姨知道啦,甜甜,你中午想要吃什么?小姨给你买。”
甜甜小小的人老生常谈的说道,“你们这些大人,不好意思的时候,总是喜欢转移话题,我妈妈也是这样,哎!我想吃煲仔饭!要有腊肠的那种!”
舒年拿出手机打算点外卖,声音软软的,“没问题。”
甜甜嘿嘿一笑,像只小松鼠一样,依偎在舒年旁边,小胳膊紧紧抱着舒年的腰,“最最最喜欢小姨了,小姨,我可以再多要一杯奶茶吗?多加珠珠、十分甜。”
舒年一本正经的说,“不可以,你妈妈说不能给你吃太多甜食。”
甜甜抿了抿粉嫩嫩的唇瓣,小声说,“我们不告诉妈妈就好啦,求求小姨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喝奶茶了,我就只喝两口好不好?剩下的都给小姨喝!小姨,你肚子里的妹妹可能也喜欢喝奶茶哦!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舒年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一个五岁小孩的撒娇攻势,很快就沦陷了,“好吧好吧,小姨给你点一杯奶茶就是了。”
晚饭后。何欢打来电话,语气充满了抱歉,“年年,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所以甜甜能不能再跟你几天?”
舒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当然没问题,不过明天是不是要送甜甜去幼儿园了?欢欢姐,你提前和幼儿园的老师打声招呼,省得老师不认识我,再闹了笑话。”
何欢在那边十分感激的说道,“好的,我等晚一点就给老师打电话,年年,那麻烦你把手机给甜甜,我交代她一下。”
手机就落在了小朋友的手里。——八点多。傅宴深有些醉,他拿着车钥匙起身,童年急忙追上去,“阿深哥哥,你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晚上就住在家里吧!要不然我爸妈也不放心啊。”
傅宴深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头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傅宴深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顺带着说道,“不用。”
今天晚上傅宴深的确喝了不少,童伯远也不放心,“阿深,年年说的对,你喝了这么多酒,要是我放你一个人走,我怎么能放心?这样,阿航没喝酒,让他去送你。”
童以航急忙起身,“好。”
童以航从傅宴深手里取得了钥匙,坐上了驾驶,傅宴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副驾驶上,刚要开车,童年却拉开了后车门,一屁股坐进去,“这是阿深哥要带回家的东西。”
童以航哦了一声,一边熟悉车里的构造,一边说,“放在后座上就行了,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没想到童年却一屁股坐了进去,“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去送阿深哥,我怕你一个人回来会害怕。”
童以航差点笑了,抬起一只手,微微握拳,抵了抵下巴,“随便你吧,阿深,安全带。”
傅宴深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扣上了安全带,车子一溜烟的飞奔出去,跑出别墅区之后进入主干道,童以航提了速度。半路上。傅宴深的手机忽然响了。傅宴深摸出手机放在耳边。舒年软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傅宴深。”
傅宴深靠在椅背上,微微歪头,散落下来的几缕零碎头发挡住了视线,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嗯。”
手机里还传来了小朋友的笑声,舒年提高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现在已经九点了。”
傅宴深墨染一般的深邃眸子里闪过流光,“快了。”
舒年哦了一声,半信半疑的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傅宴深又懒懒的嗯了一声,“对,喝醉了。”
舒年开玩笑问道,“那还能找到咱们家家门吗?”
傅宴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最后也只是很刻意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舒年沉默一下,“真的假的?”
傅宴深:“等会你下来接我。”
舒年发现喝醉了的傅宴深的语气,变得十分柔软,不过柔软中还是带了一股独属于他的霸道就是了,“好,你快到的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省得你跑错家啦。”
傅宴深笑起来,声音像少年郎一样的晴朗,拖腔带调的对着手机说道,“跑错家你就没老公了。”
此话一出。车里面的另外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侧目。即便是从小和傅宴深一起长大,她们在傅宴深小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一面的傅宴深,更何况是长大之后变得更加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兄妹两人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傅宴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种感觉如何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木偶,忽然之间拥有了属于人的皮肤和温度。童以航只是觉得好奇,好奇手机那边的另一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坐在后面的童年却不一样,她是赤裸裸的嫉妒。“阿深哥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啊?”
“……”傅宴深旁若无人的对舒年说,“乖乖等我电话,先挂了。”
挂断电话。童年声音甜甜软软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傅宴深闭着眼睛,那张俊冷的脸朝向窗外,随口说道,“用地图定位一下就知道了。”
童年气的扁了扁嘴,童以航笑着打哈哈说,“看来阿深还是没有醉的太离谱,还知道地图定位哈哈哈,阿深,有空我请你们夫妻两人吃顿饭,看看是何方神圣把你拿下了。”
傅宴深懒洋洋的说,“再说吧,她不太喜欢见生人。”
童年说道,“那未免有点太小家子气了,作为阿深哥哥的太太,以后怎么可能不见陌生人?总不能永远藏着掖着的吧?”
傅宴深收敛了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怎么不能?她若不能随心所欲,只能说明是我的无能。”
童年:“……”啊啊啊!简直要气死了。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让阿深哥哥对她那么好?她配吗?明明阿深哥哥童年最难熬的那几年,都是自己陪着他的。快到小区的时候,傅宴深给舒年打了电话,只说了三个字,“要到了。”
车子停在绿城小区的停车位,童以航下了车,匆忙过去拉开车门,把傅宴深扶了下来。傅宴深挺清醒的,“不用。”
而这时。正前方传来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试探,“傅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