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见他这表情忍不住笑出声:“这是只变异的百足蛊,对蛊物来说同类可是最好的养分,我吞噬掉它可以强大我的噬心蛊。”
说话间她心口窜出一只黑鸦,扑腾着翅膀盘旋了两圈飞出山洞。“这就是噬心蛊。”
印阔平静的收回目光,他的接受能力很强:“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体温也好低。”
说话间他又上来抓住了她的手。景冉表情一顿,手下意识要缩回来却被他用力拉住了,她一下子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身体都有些僵硬。“咳,吞噬蛊物会消耗一点生机。”
她本来想解答完印阔的问题就请他放点血给她尝尝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得居然有点说不出口了。印阔一听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哦?”
男人眼底染上促狭:“想要血是吧?”
问出这句话,他就在景冉期盼的目光下,咬破唇瓣:“要多少都可以。”
景冉望着他唇瓣渗出的血珠,也不知是这削薄性感的唇瓣太诱人还是那息血对巫蛊师的诱惑太强大。总之,她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扑上去含住他的唇瓣。印阔没想到息血对她的吸引力这么大。她从来就是端庄克制的,在药物作用下她都能控制住自己,印阔想过她不会不满的瞪他一眼,没想到她直接就扑了过来。他不禁伸手搂住她细腰,紧紧拥入怀中。在他快要控制不住想做些更加疯狂的事情的时候,景冉把他推开了。印阔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红着脸,尴尬的别开头不看他。他还回味着那滋味:“你怎么了?”
景冉白了他一眼,抬脚走开,假装很认真的观察这个山洞。印阔一头雾水的搞不懂状况,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理人了。直到他不经意低头看见被撑起来的……印阔:“……”印阔:“……”印阔:“……”沉默,无比的沉默。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出,出去看看。”
说完后印阔想给自己一巴掌,他结巴什么!“咳,你跟着我。”
景冉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他的息血本就遭蛊物稀罕,此刻和阳谷中的半成品蛊物几乎都朝他们涌了过来。不过景冉一点都不虚,除了方才那只百足蜈蚣,其余东西都不够小金和噬心蛊塞牙缝的。印阔也是走出山洞才发现,外头竟然已经聚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一眼望去什么都有,蛇虫鼠蚁、地鼠蟾蜍,一大片。它们在互相厮杀,同时又迅速碎成粉末。“蛊物死后,没有尸体留下?”
印阔正好岔开话题,好让她尽快忘记方才那茬。景冉道:“本就是半死不活的东西,哪里来的尸体留下。它们成为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说完这个,景冉道:“殿下,这个地方可以给我用吗?”
“你要用多久?”
景冉道:“这地方用来炼蛊不错,若是无法占为己有也不能留给别人,得毁了。”
印阔眸子眯了眯:“怎么毁?”
这就是没法儿占为己有的意思。景冉也不失望,笑道:“谷中阴气消失,这地方就恢复正常了。它们两个吞的下这些阴气需得到日出之时。”
印阔颔首:“就这么办吧。”
占为己有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是他不知道这里的存在,手里也没有巫蛊师。想将这里占为己有就得跟皇上抢夺,一抢夺景冉就会暴露出来。他看了看四周,最后问出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你看的出这里有阴气?”
他自问是半点看不出来,这地方顶多是比较凉快,但是树荫下也能感到凉快不是?“就如同站到太阳底下能感到阳光的温度,阴气于巫蛊师也只是一种感觉,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景冉已经下定决心站在太子这边,一开始她是很排斥卷入权利争夺,但稍微理智点想也知道,他们家生在京中,本就置身权利旋涡,本就是躲不掉的。不过在印阔没注意的时候,景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唇瓣,眼神有点迷茫。就在景冉迷茫的这会儿,远在甘州的景泓刚刚回到房间。灾情报告已经交上去了,走官府驿站还得两个月时间再能到皇上手里。几日来处理灾情连轴转,回到房间时他已经是精疲力竭。可他刚准备休息,房中忽然传来动静。景泓忙看去,就看见窗帘后走出来的寒王。“寒王殿下?”
那天见过寒王之后景泓私下让官差找过寒王,见到他那样的伤势实在没法儿放心。寒王迟迟没有开口,面带嘲讽的打量他,周身气压低沉。景泓只好说道:“幸好这次太子是孤身前来,否则你那天跑不了。寒王殿下,太子那性子根本无法得民心,你为何一定要与他硬碰硬?”
他曾经受过寒王不少庇护,也真心将寒王视为好友,景泓觉得自己有些话必须说。“呵。”
但寒王明显没听进去,冷笑一声慢悠悠坐下后才道:“你这是来给太子当说客了?”
景泓蹙眉:“我给太子做说客做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若非太子此行只身一人,你那日根本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