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还没有撬开就从里面被人打开。印阔瞧见一个十三四的小丫鬟,面无表情的看都没有多看他这张帅脸一眼,规矩行了一礼就乖乖转身退出房间。一个字没有多问。“你院子的下人很有意思。”
印阔笑盈盈的看向点亮烛火的景冉。“小盘才十二岁,不适合你,别多看。”
景冉不悦的警告。小盘是她走货的时候捡回来的,当时这小姑娘才八岁,被生母丢在路边让景冉恰好遇见。起初小盘不懂母亲为什么要丢了她,她可以少吃饭,多干活,她什么苦都愿意吃,她想待在父母身边。景冉心生不忍,带这个小丫头去查了一下才知道,不是小盘的母亲不要她,是当地饥荒,这孩子的生父要易子而食。小盘的母亲正是因为心疼她才将她丢了。丢了至少有一线生机,留在家里就只能被杀了吃肉。知道真相后小盘就不爱说话了,也少有表情。印阔笑容美滋滋的:“醋意怎么这么大,本宫是觉得你与众不同,养的院里的丫鬟也有意思。”
景冉:“……”行行行,她醋意大。景冉开门见山:“太子殿下要跟我说什么?”
印阔在她旁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茶水是凉的他也不嫌弃:“白日的事情你不好奇后续吗?”
“无非就是七公主与镇北将军订婚了,后续还能牵扯出多精彩的事情不成?”
“自然能。”
印阔敲了敲桌子:“七公主用的药物你可熟悉?”
景冉皱眉,她想到她也中过春药:“你直接说就是。”
印阔拿出个瓷瓶放在桌上:“五十两银子一瓶,回春堂买的。”
瓶子里头的药是粉末,景冉倒了一点出来放进嘴里。印阔见她这举动惊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景冉。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保不住贞洁了……可惜景冉的眼神非常冷静:“与我上次中的是同一种,但药效没那么强烈。回春堂,七公主查到这个地方了吗?”
印阔打量着她:“你分辨药物的方式,就是自己尝一尝?若这是毒怎么办?”
还有,药效没那么强烈,但也是有效果的对不对?印阔暗戳戳的,悄悄将自己爪子朝着景冉的小手摸去。可惜他还没有碰到景冉的小手,小金就吐出一个草编盒子。印阔都看呆了,他完全不懂这么小的小金是怎么将这个巴掌大的盒子吞下去的,它自己都没有盒子大!紧接着印阔后悔了,他就不该去看那盒子,盖子揭开里蠕动着好几条血红的大肉虫,恶心死了!威武霸气的太子殿下猛地跳开,额头青筋暴起:“景冉!”
景冉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捉出一条虫子放在掌心,心底的燥热很快就退了。那条虫子却急躁了起来,放回草编盒子就开始残杀同类。景冉也没管,盖上盖子:“太子殿下怕蛊虫?”
“本宫这是怕吗?这东西长得多恶心啊!”
他才不是怕蛊虫,瞧他怕过小金吗?“回春堂,莫不是安蕊的产业?”
印阔见小金将那盒子吞了回去,才又坐到景冉身边:“安国公府送给她的。”
这么说来上回她被下了这种药,也是安蕊干的。印阔见她眼底闪过冷光便猜到了她几分心思:“你预备如何对付安蕊?也给她尝尝这药?”
“我不喜欢暗箭伤人。”
景冉道:“七公主已经知道这药的事情了吧?”
“自然要让她知道。”
印阔笑的像只狐狸。得,景冉知道了,他本就有意引七公主去收拾安蕊。印阔继续道:“还有一事,寒王回京了,回京后就见了安蕊。”
景冉倒是意外:“安蕊跟寒王还有牵扯?”
难怪敢争抢别人的未婚夫呢,这是有后台啊。她还想起一事,如今她没将印阔当外人,就说道:“我发现有人监视我一事就是从安蕊身上得知的,这么看来,监视我的会不会就是寒王的人?”
寒王因为与她七哥的恩怨盯着景家,故此也顺便盯了盯她?印阔摇头,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不清楚,寒王瞧不上安蕊,但安蕊没有察觉出寒王对她的态度,她以为自己跟寒王是朋友。”
印阔还跟景冉说了一件事,是和阳谷的事情。他将一幅画像在景冉面前展开:“阴气屏障十有八九是此人布下,我儿时见过他,被你吞食的百足蛊也可能是他炼制。”
景冉默默盯着这画像半响,真的是有种一巴掌拍死这男人的冲动!这特么画的什么东西?!能看出是个人,可是五官什么的完全都就没有画上去!“谁画的?”
印阔半点没察觉身边人的情绪,饶有兴趣的欣赏这幅画像:“我画的啊,瞧这浮尘,瞧这道袍,画的很有神韵吧?”
哦,原来那根棍是浮尘啊,您不说还以为是拿笔瞎戳的失误呢。还有这道袍,唉,不想点评。印阔主要就是告诉景冉,这个道士很危险,见到了能避开就避开,对上了能弄死就弄死。若是游刃有余的话就留着这人性命,他跟这道士有仇。——次日一早资行商会的李掌柜就过来了,景冉跟他说了筹备花魁选举的事情。这就是景冉卖出字画的法子。“给京中各家青楼发下帖子,我们找个场地举办一场百花夺魁盛会,参加的姑娘们自行准备才艺,由她们的支持者投票选出心仪之人。”
投票权利自然也不是人手都有。“将那批字画清点好,定好等级,一等十张票,二等五张票,三等一张票。你拟定价格后来寻我。”
李掌柜都一一记下,问道:“百花夺魁盛会我们自行举办吗?预计的费用是多少?”
“魁首的奖金五千两白银,其余诸如搭建舞台的费用你自行合计。我只负责说服春莺和明珠参赛。”
明珠定然会参赛的,而那位春莺姑娘,景冉不信她不想跟明珠争长短。搞定了这两位,她们有的是法子将那些男人迷的七荤八素的往她们身上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