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平安公主医术超群的事情诸位可有耳闻？”

现在大家当然都知道了，景止堂还问过晋相公子关于平安公主划开妇人肚子的事情。传言有点夸张，晋国夫人没有划开肚子后就能下地跑的飞快，但人确实也没有大碍。景止堂道：“这事臣打听过，听说她在妇人难产时划开妇人的肚子，本应母子双亡的局面，在她手里不仅保住了母子，如今孩子和晋国夫人身体都没有受到影响。”

皇上颔首，说道：“晋国便是想用平安公主的医术来交换二十万兵马，他们想与我们联手围攻周国。”

“用一个公主就想换走二十万兵马，此事晋国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沈相不答应，不过围攻周国嘛……他看向景止堂：“景大人，我们国库能经历的起一场战事吗？”

景止堂就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晋国是主力，他们只在一边协助的话，还是支撑的起的，就是百姓又要受苦了。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与周国开战啊。”

皇上笑眯眯的开口：“景爱卿，扩展疆土，这不是理由吗？”

景止堂：“……”你先把现在的疆土管理好再去想扩展的事情吧。这话景止堂肯定是不敢说的，他只将如今国库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现在的大梁便是开战只从旁协助也经受不起战争失败的风险。而大周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人家兵强马壮，民生发展的也不错。当真打起来大周可以经受得起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消耗，可是大梁，最多打一年百姓就得没活路了。皇上道：“朕也不是要立即开战，此刻就是想问问爱卿们的意见。”

反正皇上是倾向于开战的，他点了太子道：“太子，你对此有何看法？”

印阔直接道：“父皇既然有雄心壮志，何不让寒王兄先去周国做些准备？”

寒王：“……”首先，印阔你个王八犊子老子没惹你！寒王面无表情道：“太子想做什么准备？”

印阔轻飘飘道：“王兄往周国安插细作探听情报如何？”

寒王就沉思起来。他还以为印阔要出什么馊主意，但若是让他负责周国的情报的话……也不是不行。皇上有自己的探子，他可不指望儿子来负责情报。“景大人，你夫人手上可有周国的舆图？”

程瑶绘制了周国边防和各地要塞的舆图，整个周国的舆图没有。不过景止堂也不会跟皇上说实话，他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个臣也不知，还得回去问过内子。”

皇上颔首：“还得有劳尊夫人尽快将舆图送来。”

所以不管有没有都要程瑶将舆图送来。印阔皱眉：“父皇，舆图又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绘制出来，景夫人若没有周国的舆图还得去实地勘察，短则两三年，长便不好估量了。父皇的意思是我们至少也得准备两三年后再开战？”

沈相道：“以我们大梁如今的国力，先韬光养晦两三年是有利的，太子殿下，皇上的考虑是对的。”

皇上：“……”他是想把程瑶给支走。“沈相言之有理，但要让景夫人去绘制舆图，人手和盘缠都该朝廷出。盘缠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人手，景夫人一个人绘制舆图不知要绘制到那年那月去，父皇可有人选推荐？”

皇上深深看了太子一眼：“此事先不急。”

他又跟兵部尚书商量，借给晋国兵马能借出多少。二十万兵马大梁当然是有的，但是兵部尚书不愿意借。就算把平安公主当奴隶似的使唤让她没日没夜的传授医术，那医术在大家眼里也不值二十万兵马。可以借兵马，但晋国还得准备钱粮。书房中就钱粮数目商议了一遍，最后定下了一个价格和晋国可以还价的底线。寒王去周国探知情报这事儿也不了了之。离开书房沈相眉头皱的跟紧了，景止堂瞧他一眼：“沈大人这是在想什么？”

沈相心里对景止堂不是很喜欢，两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能喜欢景止堂才怪了。但面上沈相不会将自己的喜恶表现出来的：“景大人，依你之见皇上对晋国和周国是什么态度？”

景止堂才不瞎猜瞎说呢，他笑笑道：“沈大人，其实我比较好奇皇上对平安公主是什么态度。”

“景大人这是何意？”

景止堂摇摇头道：“皇上是见过安蕊的，也颇喜欢安蕊的医术。”

说着，景止堂顿了下才继续道：“沈大人相信安蕊跟平安公主是双胎姐妹吗？”

沈相就沉思起来。景止堂拱了拱手，快步走了。沈相没在意平安公主的身份，他这人比较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嘛，就算这个女人有问题那也只是小问题，不会影响全局。这会儿他忽然猜测，平安公主不会是皇上安插去晋国的细作吧？要不然皇上是怎么知道晋国想要什么的？晋国是来结盟的没错，可是晋国还没说过他们想要什么呢。想到这些沈相的心气就更不顺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皇上今日的态度分明是愿意拿兵马换平安公主，只不过大家都反对皇上才没表态。沈相冷哼一声，又迅速收敛了情绪。次日印阔就坐着马车去了外使楼。这地方就是给各国来使居住的，不仅限于国与国的邦交，便是一些带着文化交流目的来的也可以住在这里，免住宿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