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音一脸木然的被人带出来,看见火光中的印阔时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太子殿下!”
这一刻她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在做梦。老人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刷一下看向印阔。啥啥啥?刚刚刘屠户的表弟媳妇喊得啥?不过这会儿没人管他,姚音那屋子里传来打斗声,余下的侍卫立即进屋支援,片刻便是一声惨叫,旋即侍卫就拖着被挑断脚筋的男子出来。“主子,这屋两张床,这人与小姐分开睡的。”
其他屋子的人也被带了出来,刘屠户家人口还不少,除了刘屠户夫妻外还有一个老人,三个儿子两个儿媳一个闺女。这些人一脸的惊恐迷茫,问着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们做什么还问带路的老人为什么在这里,质问这些人是不是他带来的。印阔目光扫过这些人,就瞧出了还有两人的反应不对劲。“他还有她。”
印阔指了一对年轻男女,转头问带路的老人:“这两人是什么?”
两人偷偷抬头看见被指的是自己,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老人不敢说谎,下意识就回了:“这是刘屠户的大儿子,这是刘屠户的二儿媳。”
“你们在为谁效力?”
两人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刘屠户的媳妇儿就一声哀嚎叫道:“贵人你在说什么啊,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不曾得罪过……”印阔不耐烦的抬手,侍卫就拿了带药的帕子把人给捂晕了。院子里的人齐刷刷一抖,没人敢说话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姚音经历过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后这会儿已经认清现实了。印阔朝她看过去。姚音叹息一声问道:“我爹娘和弟弟如何?”
“他们很好,你爹封了侯爵,你弟弟还在读书,如今比以前更用功,明年便会入国子监。”
姚宽是景辰的好朋友,印阔对小舅子的好朋友还是知道一些的。当然,景辰明年也可以入国子监。不过姚宽会尝试考一考,而景辰完全是恩荫进去的。景止堂身为尚书,他名下有一个恩荫名额。以前名额留着准备给某个读书好的侄子或者孙子辈,现在过继了景辰,名额当然就是景辰的。姚音听见爹娘和弟弟都好就笑了笑,只不过这笑也苦涩的很,又问道:“那我夫君呢?”
印阔道:“你出事后许家总是上你家闹事,你爹娘已经让你与徐成珉和离。徐成珉回来过一次,祭拜了你的坟墓后已经赴任去了。”
姚音一听有些着急:“所以殿下也不清楚他的安危吗,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人监视他?”
印阔点头:“父皇是给他安排了人跟在身边。”
“你要在这里问这些?”
姚音惨淡的笑了笑:“殿下,你回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印阔闻言倒是没什么情绪:“为何?”
姚音苦涩的摇了摇头:“为了我家人的安危。”
印阔没感到意外,姚音会留在这里没想着逃跑必然是被威胁了。但印阔特意过来接人,怎么可能让姚音留下。“你可以自愿跟我走,或者我把你打晕了带走。”
姚音皱眉:“我愿意留下,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的家人不会有事。冉冉一直在找你,是她费心查到了你的下落。”
姚音愿不愿意走不要紧,反正印阔得把姚音带回去交给景冉。姚音听说景冉一直找她心里是很感动的,但她跟太子不熟,也不敢轻易自己离开后不会给家人造成危险。然而姚音正迟疑间,印阔就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于是侍卫很利落的把姚音给捂晕了。昏迷前挣扎了片刻的姚音:“……”印阔扫了眼其他人:“全都带回去。”
一家人全都吓傻了,顿时开始乱叫起来。这会儿侍卫们不用印阔吩咐也知道把人给捂晕过去,但被这边动静吵醒的村里人也在朝这边赶来。带路的老人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开口:“贵,贵人,你,你……”印阔等村里人赶到了才解释道:“老人家放心,他们犯得罪很大,但是我也不是牵连无辜之人。我将这家人带回去问清楚后,自然会将不知情的人放回来。”
老人呆呆的点头。其实从之前那些对话中他也意识到这家人犯得事有点大,他虽然担心同村的人,但也是不敢阻止的。过来的村民看到这里的情况也没敢靠的太近,听了印阔那句解释,又见这些人不好惹,见印阔带着人离开时他们下意识的让开了路。片刻后才有人鼓起勇气道:“官爷,不知刘屠户家里犯了什么事啊?”
印阔没回答,他们也没敢追问,纷纷朝老人涌了过去。老人哪里知道,心惊胆颤的将自己听见的说了。他全程魂儿都被吓飞了,听也没听出多少信息来。冷静了好久他才勉强整理了三个信息,刘屠户表弟的媳妇儿不是刘屠户表弟的媳妇儿,而是京中侯爷的女儿。事情跟刘屠户的大儿子和二儿媳好像有关系,但是老人不确定。来的这位贵公子,好好好好好像,好像,好像是太子。姚音出来的时候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整个村子的人都睡不着了,一些人聚到村长家里讨论事情。有个跛脚的村民离开了村子,不过走出村子没多远就被印阔留下的人给逮住了。——小金嗖嗖的回去给景冉传了消息,然后又嗖嗖的去找印阔。天不亮的时候两人就在官道上碰面了。两个侍卫拿木棍绑了简单的轿子抬着昏迷的姚音,景冉几步迎了上去,目光在姚音身上打量,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姚音出事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如今肚子已经显怀。她虽然瘦弱,但孩子还在。孩子还在至少说明那些人对她的恶有限。景冉微微松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道:“姚姐姐怎么了?”
“咳。”
印阔清咳一声:“放心,她没事,只是她被父皇威胁不愿意跟我离开,我才将她迷晕了带走。”
景冉咬牙瞪他:“你没看见姚姐姐的身孕吗,怎么能拿药迷她?”
印阔没敢还嘴。“披风给我。”
印阔老老实实解了披风递过去,景冉将披风盖在姚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