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就受不住了?接下来,可是油锅呢。”
她话音落下,他身下的床板忽然变成了一口巨大的油锅,油锅烧得通红,滋滋啦啦地冒着泡。油锅里有无数亡魂翻滚,皮开肉绽,不停地往上爬。“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我会死的!”
林子如边叫边往门边爬,手死死地抓住门上的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吊起来。“你不是汤故!你酒精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脸色惨白,扣着本把手的手臂青筋暴起,因为害怕眼珠暴突,使劲浑身解数逃离那口大锅。“如心道观,不记得了?”
林子如连听清她的话都是勉强,费了半天劲才找回记忆。“如心道观,怎……怎么?”
“如心道观里有一座阎王像,我当时,还说它雕刻的不够严谨呢。”
这话吧对方唬得一愣一愣,就是接不上前后逻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阎王姓甚名谁么?”
他更懵,抓着门把手的手臂也快没了力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近乎崩溃,心思全在自救上。“不知道?”
她笑,笑声好像就在他耳边,激得他浑身汗毛直立。“让他们告诉你吧。”
屋内狂风大作,刚才那些鬼脸再度出现,身后的黑烟变成了烈焰,向他飞来!“啊啊啊!”
鬼脸只到他面前,倏然停下,可怖的面容扭曲,像是极其害怕。它的嘴一张一合,犹如被人操控的机器,摩擦出沉闷浑厚的声音。“千阎罗王,冥殿至尊,神界上位,主事万年,姓汤……名故……”那鬼脸一边说着,身后的火焰忽然窜出一米多高,将它吞噬。林子如脑袋嗡嗡作响,嘴巴机械地开合:“汤……故,汤故,汤故!?”
“现在知道了?”
她唇角依旧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林子如抖了两抖,再也支撑不住,摔在地上。下一秒,那口仿佛在深渊之中架着的油锅也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发生过。“怎么会这样。”
林子如觉得自己疯了,如果没疯,刚才看见的又是什么?!“林子如,凡人不能与神对抗,机会给你,不要错失后再来追悔。”
他看着汤故,迅速爬上前,抬着头确认:“你……”砰!下一秒,就见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轻轻一点,他就这么飞了出去,砸在门上。五脏六腑都要裂了,他抱着肚子,疼得直摆。“二审下周开庭,如果你非要以另一种身份来地底见我,我也欢迎。”
林子如立刻摆手:“不要!我说!我说!是单晴晴,合谋的人是单晴晴!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你不是神吗?只要我说,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对吗!?”
“当然。”
免去下油锅之苦,投胎也是一条生路。“我一定会老实说的,一定会!”
,他只能拼命点头,“是单晴晴威胁我的,她说要是我敢供出她,她就杀了我在外面养的私生女,这不是我本意……我想杀你是,是我不对,但求求你原谅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私生女?他风流成性四处留情,竟然会为了私生女甘愿受她胁迫?“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求你……别让我断后。”
原来是担心这个。她差点就刷新了对林子如的认知。她轻扯唇角,站起来,上前几步,俯身看他:“既然答应了,就别后悔,人在做,神在看。”
“我知道……知道。”
她的能力,她的手段,她的身份,他今晚都领悟到了。不管单晴晴从前拿了什么威胁他,他都不敢再和汤故对着干了。“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
门外传来一声吼。林子如又被吓一跳。巡逻的狱警从走廊另一边过来,用棍子敲了敲他房间的铁门。他还来不及说话,面前的汤故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阵风,和狱警打开门的瞬间吹进来的风混在一起,带着床头柜上的杂志又翻了两页。“我……”他环视屋内一周,什么都没了。屋里很黑,很小的房间也显得空空荡荡,刚才的压迫感、窒息感,都没了。“没事。”
“老实点!”
狱警拧眉,作妖的犯人他们看得多了,只觉得烦躁。对方两人离开,林子如坐在床上缓神许久,最后拉开衬衫,借着微弱的光,看清胸口的那块红斑。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还在不停地喘气,余光瞥见被风吹开的杂志,上面竟然现出一行小字。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