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没听错吧？老师？谌总叫汤故老师？！」「我的耳朵是不是瞎了，还是我眼睛聋了」「楼上在说什么鬼？」「这世界怎么了，我在看什么科幻片吗？」现场所有人都愣住，眼睁睁看着谌远洲站在汤故身边，恭敬地弯着腰。“老师题字，不胜荣幸。”

汤故闻言，这才站起来：“好久不见。”

谌远洲点点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跟着老师学字的时候还是春天，最近这段时间听到了老师不少新闻，但一直记得老师的话，没敢打扰。刚才看见老师的照片作品竟然没认出来，实在抱歉。”

他说了很长一句，众人只抓住了关键词。「谌总说啥？跟着……汤故……学、写、字！？」「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理一下，我觉得我彻底懵逼了，所以这个书法，到底是谁教谁？」「不能够啊……谌远洲都是汤故爷爷辈的了！」「全国作家协会V」：再次问一下这位女士的联系方式，也许，她是独书的传承人「我擦，汤故从谁那里传承的啊！」「想问一下什么样的人配做这种书法传承人？」「这也……太牛了！」汤故挑眉，看了一眼屏幕。什么独书传承人、独书根本就没有传承人。六百年前地府发生了一件恶鬼出逃祸害人间的大事，她亲自到人间，开了一家算命铺子作为幌子，用来抓鬼，当时写的一些手稿不知道被谁传出去，笔迹竟然一直风靡到了宫中，被达官贵胄追捧，她觉得没意思，就不写了。两年前她和厉鬼恶斗的时候被谌远洲撞见，他深知她不是寻常人，对她十分尊敬，又偶然看见她随身携带的抓鬼名单上用的就是独书。对书法极度痴迷的他便开始求学，她担心对方纠缠不休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于是就指点了一二。刚才听见付梓提到他的全名，她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上网一搜，果然是他。“如果老师是来参加代言人考核的，我想不论是我还是观众，心中都有数。”

独书，是行事规章但懂得变通，豪放飘逸但进退有度。能写出这种书法的人，气质还怕驾驭不了几件衣服么？「我不管，汤爷赢麻了！」「这都是谌总老师了，她不做代言人，谁做代言人？！」「汤爷就这，两个月打死了多少黑粉啊！」「也不全是打死的，我是黑转粉来的」「这简直宝藏女孩，很难不支持啊！」「全国书法协会V」：请问……「哈哈哈哈！史上最卑微官方，问三遍了还没人回复」「XSWL，@全国书法协会V，这位叫汤故，@汤故V是她的微博，她是一位演员，熟悉的人都叫她汤爷」「或者汤故老师」弹幕全都是有关汤故的讨论，对她成为代言人心服口服。谌远洲根本没时间理会剩下四人，如果不是汤故出现，择即代言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合作方。戴芯看着她，失去表情管理。她早就知道汤依依和单晴晴在恋综的时候就屡次败在她手上，但她不过是觉得汤故那时候身边有宫禛，且单晴晴一直以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没想到今天这场考核，她连自己都虐了。几乎没有转圜的可能，谌远洲一锤定音，直接将人请回自己办公室喝茶。她和剩下三人，从原本被大家看好，到现在竟然变成了甲乙丙丁的配角。她还不知道，时尚圈什么时候由一个演员一手遮天了！“戴芯老师，别生气，汤故就是那样的人，她走到哪，都有人愿意帮她出头。”

单晴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看着汤故离开的方向，阴阳怪气。“你什么意思？”

戴芯拧眉看她。对方笑笑：“我要是没有证据，可不会说这种话，不信你仔细想想，这个圈子里，除了顾影后，哪次帮她的，不是男人？”

林燃、颐章、宫禛、徐子亦、谌远洲，确实都是男人。“你有证据？哪来的证据？”

“我回头发给你看看就是了，只不过我们公司管得严，再说，这些证据里多少都有对权势主的负面信息，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阴阳怪气，一边示弱说自己不敢得罪汤故那些“金主爸爸”，一边又吊着戴芯的胃口，言语之中透露的意思，无非是“我不敢揭露她的丑恶罪行，最好是来一个有能力有背景的人制服她”。她这一捧一踩的态度完全抓住了戴芯自傲的死穴，也没弄清前因后果，就让单晴晴赶紧把那所谓的证据发给她看。谌远洲当场和汤故签了合作协议，能让出去的利益全部让给汤故，看得付梓和吴秘书都瞪掉了眼珠子。“秀场时间到时候让付梓和老师您对接，要是您对择即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

他对汤故不仅仅是尊敬，还有一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他知道她不是寻常人，也知道她的年纪可能远超常人想象，他有幸得知，就要承担保守秘密的风险和压力。这两年他甚至不再参与集团内部的团体活动，也是担心万一哪天祸从口出。从择即大楼里出来，谌远洲亲自送她上车，择即从上到下都认识了这位总裁的贵客，连保安看见她都远超刚才的礼貌，又是敬礼又是飞奔过去替她开门。车门关上，时承半天没动静，左思右想，回头看她一眼：“你认识林厅和颐督察长我能理解，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谌总？”

“两年前。”

她看着手机，漫不经心。“你什么时候又成了什么书法继承人？”

“那是很早之前了，早到我们还没认识。”

她张嘴就来，但也算不上骗人。时承觉得问不出什么，只能专心开车。两人沉默片刻，他忽然出声：“休息两天，从后天开始你要去参加春晚彩排了。”

她一愣，半天才想起来还是在恋综的时候答应了艺校的老师在春晚主舞。“知道了。”

好歹给了她一天半时间休息，也不用天天面对镜头。然而她没想到，她暂时消失在了镜头面前，低调行事，却依旧能提名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