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惟拧眉：“宫老师是言出必行的人，都答应了，肯定不会留小故一个人在这的。”

“刚才那不是录影么，好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罢了，现在都不拍了，宫老师凭什么来？”

这回轮到她话音未落，徐惟插嘴：“小故你看，宫老师的车。”

宫禛的黑色卡宴停在徐子亦的车子后面，他从驾驶室下车，甚至没带季杰这个司机。“哇，宫老师亲自开车来接小故呀。”

徐惟星星眼，但看的是汤故。宫禛冲她点点头，看向汤故。“走吧。”

“哦。”

汤故点头，一脸乖巧地跟在他后面。泽清傻了半天，追上去：“宫老师。”

宫禛站定，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哪位？”

泽清：……徐惟和汤故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做好表情管理。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单纯不想和泽清接触才表现得这么冷漠，没想到他是真的不认识。不掺任何表演成分。“我是泽清。”

她脸上的表情快绷不住。“嗯。”

宫禛点头表示理解，“有事么？”

他脸上分明写着不想和对方聊下去，泽清双手握拳。怪不得之前汤依依和她说起，汤故就是那个能让宫禛破例的人。她原本还没放在心上，今天算是领教到了。她尴尬地留在原地，宫禛已经和汤故离开。两人上车。“去哪？”

宫禛看她。“节目组报销了五千多，去哪吃都够。”

宫禛勾唇，踩下油门。他选了一家西餐厅，环境优雅，私密性也很好，但两人今天是“奉旨约会”，没有遮遮掩掩，刚下车就被人拍了传到微博，进店的时候也没选包厢，汤故挑了个窗边风景好的卡座。周围一堆照相机的咔嚓声，一直到应侍来点单，放下帘子。营业的照片显然是拍够了，故宫CP粉嗑了个尽兴。「好配！配我一脸！」「宫影帝亲自开车接的汤故吗！呜呜呜，柠檬树下你和我」「两人去吃的西餐？能不能更有情调啊！」「故宫SZD！」夜幕降临，西餐厅在这栋写字楼顶层，一眼望向窗外，半个城市的景色都尽收眼底。沧海桑田，千年来凡间的变化还真是大。她托着下巴，等宫禛点菜。好在吃饭的时候没人打扰。“宫老师刚才真的没听出来我的意思？”

“听出来了。”

宫禛坦然承认。“那为什么不配合我？”

“你不想和我吃饭？”

她手一顿。当时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明明应该先避嫌。她没接话，宫禛又看她两眼。嗯，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他哄了两句，她自知纠结下去也没什么用，聪明地选择不翻旧账。吃完饭，临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宫禛遇到了一位集团董事。他把车钥匙给汤故，让她先上车。她对集团内部的事不感兴趣，先去车上待着。刚走到车边，忽然被人拦住。一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几，穿着一身黑衣，黑口罩黑色棒球帽，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汤故瞬间戒备状态，两人对视一眼，她一愣。“五……殿下？”

虽然对方包得只剩一双眼睛，但那左右异瞳的眼，放眼六界也只有一人。他并未下凡，只是神力投射人间，两人之间差了几步远，她也用神力就能看见对方背后虚虚实实的幻影。“是。”

延逸淡淡开口。“五殿下怎么……”她看了一眼宫禛，对方还在和董事说话，“找到这来了？”

延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瞬间紧张。她不小心改错了帝君命格的事，九重天的那些人并不知情，如果被延逸得知闹到玉帝那里，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延逸淡淡道。她松了口气。五殿下没有什么过人的长处，不爱管闲事和金口玉言算其中之二。“那殿下为何好好找到我？也没提前知会我一声。”

延逸沉默几秒：“我是追着希衡来的。”

“希衡？”

汤故四下看了一眼，“希衡在附近？”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直到刚才撞见你，我才发现是你身上沾染了希衡的灵力。”

她眸子一闪：“那就说明……我曾经见过甚至接触过这位仙使。”

“嗯。”

延逸点头，“你有碰到过什么可疑的人么？”

“没有啊。”

她摇头，“要说可疑，之前我见过一个额间一点红痣的女人，总觉得熟悉，可我没看清她的模样。”

“也许，跟着你，我就能找到她。”

汤故并不认识希衡，也感受不到她灵力的存在。她是小妖转化，灵力本来就弱，如果不是延逸和她有神力纠葛，恐怕也找不到她这里。“殿下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殿下恕我冒犯，大可以说是我的私人助理，这样方便行事。”

“好。”

延逸点头。他在九重天的几位殿下里是最没有架子的，性格温和，怕麻烦别人，是以，也是最不受众神重视的一个。“那明日，我再来找你。”

“好。”

宫禛和董事聊完，刚一抬头就看见汤故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两人贴得极近。董事识趣离开，他挑眉，站了一会，等男人离开，才走过去。汤故还沉浸在刚才和延逸的对话里，认真排查这段时间身边遇到过的可疑人员，但一无所获。略微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宫禛怀里，她吓了一跳。“宫老师，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他轻扯唇角：“是你太入迷了。”

他目光落在男人离开的方向，凝眸：“谁？”

“哦，我……我新配的助理，时承说之前那个女孩一个人太累了，很多活干不来，公司又再给我配了个男助理。”

她一本正经地胡扯，宫禛看不出什么破绽，毕竟她这段时间流量和咖位都上去了，公司再都配一个助理没什么不妥。他点头，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上去。车开回老宅，这次她没有一点意见。宫老爷子出去相亲了，卢阿姨给两人做了宵夜，看汤故的时候一脸姨母笑。“真好，春天来了，宫家两个大老爷们的桃花全都开了。”

汤故一口绿豆糕差点呛死。吃完饭，她洗漱之后去书房等宫禛，他让她玩会电脑消磨时间。她有点紧张，盘腿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一会他会不会强迫她营业。老虎跳上桌，一抓拍在鼠标上，把电脑显示器上的网页界面拍回了主屏幕。汤故刚想教训它没礼貌，余光忽然瞥见自己的名字。电脑屏幕左下角，有一个文件夹，以她的名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