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房梁下也只有一处拖动，说明是一人作案，杀人后将她挂在房梁上，后宫中的女人很难做到吧。”

王嬷嬷身形快赶上男人，普通人根本抱不起来。“有道理，如果凶手自始至终只有一人，那应该就是男人，可这和姬美人似乎又没什么关系。”

汤故看他一眼：“别忘了，姬美人身边，可是被特许了一个男人伺候。”

“那个西域乐师，临介？”

徐子亦恍然大悟。“现在一切都还是猜测，等进了她的长乐宫再说吧。”

汤故原本打算下午再进宫和宫禛说这件事，没想到中午刚过，宫内又来人传话，秦王所在的东宫，又死一个。因为宫禛后宫只有一人，没有皇后，更没有嫡出的子嗣，为平众议立他年仅十二的幼弟秦王为太子。秦王小小年纪异常贪玩，为了监督他学习，太后给他选了个伴读，是宫禛心腹宰相的幼子易昌。今天早饭后秦王在院子里练剑，易昌陪同，午饭后他照例午睡，醒来之后太傅前来授课，却一直没见睡在偏殿的易昌。下人以为易昌睡过头，匆匆去叫人，路过院中景观湖的时候，却发现湖上漂浮着一个孩子的尸首，身体少了一大半，脸朝下，捞起来一看，就是一直没见人影的易昌。汤故带着徐子亦和大理寺人马立刻赶到，为了营救落水的易昌，湖边脚印复杂，已经看不出什么。小孩的尸体被白布盖着，从鼓起来的部分看，应该没剩多少。上午大理寺大张旗鼓查案，凶手顶着压力再次作案，真是嚣张到了一定地步。两人进宫时听见路上有人谣传神谕已经明示，不出半月大正国就会有大灾，厉鬼午时杀人就是警告。她拧眉掀开白布，入眼就是被画了奇怪符号的易昌的脸。他只有十三岁，脸上稚嫩，表情安静，只看脸还以为只是睡着了。她指尖用力。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有不适。「我靠，连孩子都杀？疯了吧！」「不能忍，这不能忍！」「节目组做的真的巨逼真，我有点害怕」徐子亦看都不忍心看。她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溺死的，但看脖颈后面的红色印记，应该是被人按住脖子浸入水中。”

身体没留下什么，只飘来一股怪味，她拧眉，用工具挑开他被侵蚀那处的皮肤。“我总算知道这个像什么了。”

仵作站在旁边，闻言俯下身：“大人认为这是什么？”

“水银。”

高纯度的水银直接接触皮肤肯定会灼伤皮肤，只是这么大的量，恐怕里面还不止有水银，应该还有更具腐蚀性的金属，只需要一个酒瓶子的量，就能让人的皮肤瞬间溃烂留下白骨。“大人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仵作点点头，“只是提炼如此大量和纯度的金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一般人确实做不到，但是宫中各位主子那，有不少珍奇物件。”

特别是莉亚，入宫的时候带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西域矿产丰富，怎么看都和她逃不了关系。徐子亦走回她身边：“有人说看见凶手行凶了。”

“怎么说？”

“小秦王身边的小丫鬟说今天午饭后去厨房交代晚膳要吃的菜品，路过湖边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身高六尺有余，只看见一个背影，收起什么东西后走了。”

“果然是男人，走哪个方向了？”

“看不出来，但是，姬美人身边那个乐师临介，身高形似。”

她眯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大理寺卿好大的能耐，是非要等谣言传遍大正，才舍得找出凶手吗？”

众人回过头，就见泽清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嬷嬷太监和宫女。来者不善，她扯扯唇角：“三案发生仓促，臣已在尽力追查，公主放心，臣一定会为公主洗脱罪名。”

一句话，堵得泽清傻了眼。“谁要你洗脱罪名！”

话一出口，她又发觉不对：“本公主有何罪名需要洗脱？！”

「笑死，汤故真的是阴阳大师」「如何用一句话逼疯你的对手」「泽清在这场戏里对比汤故段位太低了」「有没有可能现实生活中也低了点？」「有病啊？看个剧还要拉踩我们姐姐」“公主确定要臣明说？”

汤故挑眉，一点不惯着对方。她长公主是一品，大理寺卿也是一品，有什么好让的。泽清咬牙切齿，目光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顶撞公主，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哪里顶撞？”

她双手抱胸，完全不怕。“你……”泽清想半天，脑子差点转不过来，最后只能换个理由，“死了三个人还没查出一点线索，就是你失职！来人，拖下去给我打！”

“原来长公主是想问政，那早说就是了，查出的线索确实没有及时汇报给长公主，臣领罚。”

闻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泽清身边的嬷嬷立刻拉住她：“公主，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