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死者开始。”
百合家和他们走的时候没有两样，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希衡不明所以，晕头转向地看了一圈。“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啊。”
“你忘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汤故拉开柜门，把里面一整排裙子取了几条下来。“我说啥？我说她那个情郎在这过夜不带衣服？”
“对啊！”
“可你不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么？”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衣服：“刚才没发现，但现在想想不对，你说一个人就算瘦下来了，有可能连衣服都改短了吗？”
她看过死者单干，身高一米六，但面前偏大一码的衣服的长度显然超过了她的身高，衣服都是成衣，所以买大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凑合身高，而不是单纯因为胖瘦。“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啊，难道她还有别的好闺蜜什么的？”
“她不擅交际，内向，独居，哪来的闺蜜。”
她往门外走，看卷宗里说是旁边邻居听见尖叫才赶过来，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死了，“问问邻居。”
百合的邻居听说她是来调查死因的，全都出来凑热闹。“啊？不对啊，我们当时发现的时候，她还活着呢，人还在喘气，但也不行了，是我们合力把她抬出来的，还没等到医仙来，就咽气了。”
“也就是说，她被发现的时候还活着？”
“是啊，我第一个上去的，当时确实还活着啊。”
希衡拧眉，和汤故对视一眼：“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就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是情郎，总之不是你们这附近的居民。”
“没有啊，这……女神仙的房子都要避嫌吧，所以当时抬她出来的时候我们十几个手忙脚乱的，但肯定没看见男神仙。”
汤故眉心紧锁。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也许，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当时去找她的几个人，都是你们认识的吗？”
“应该是吧，好像也有两个陌生的，估计是新搬来的。”
对方摇头，“我只知道最后和洛江仙说明情况的那个女神仙我不认识。”
她眸子一闪：“那个人，多高多瘦，长相有没有什么特点？”
“长相我实在没记住，背身对着我们的，身高，目测一米七吧，比洛江仙稍矮一点点，挺苗条的，当时穿着一条绿色裙子。”
汤故勾唇：“多谢。”
她拉起希衡，重新回到洛江仙那里，把之前找到的证物书信全都拿出来看了一遍，又重看百合案的卷宗。“你现在是在找什么？”
“当时洛江仙和验尸官都认定这是一起自杀案，所以在做了一份口供后就结案了，但是口供证词和今天那些神仙听到看到的都不一样。”
希衡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当时洛江仙遇到的那个女神仙，很有可能就是帮凶？！”
陌生的神仙，出现在百合的抢救现场，又主动去跟洛江仙做口供记录，最后消失无踪。她把之前的两封信也拆开，认真地核对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你觉不觉得，这封信，也像是女人写的？”
第一次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被强劲有力的笔锋蒙蔽了，但如果仔细多看几遍就会发现，字体小巧娟秀，并不像是男人写的，反而有种女孩子的秀气。“所以写信的也是个女人？这人厉害啊，难道是双人犯案？”
“不。”
她凝眸，诡异的感觉越来越重，洛江仙刚好结束审问，和谨禾一道出来。她看见汤故，冷哼一声就走了，汤故挑眉：“上仙应该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看两人颓丧的表情就知道。“哎，别说了，这个凶犯还真是意志坚定，不管怎么逼问，就是喊冤。”
“他不是装的，凶手确实不是他。”
“上神为什么这么说啊，他确实有杀害茉莉和栀子的动机啊！”
“可死者，有四个。”
洛江仙人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死者有四个？还有谁啊？”
“第一个死者百合，一个月前死于自己家中，修炼金术，掉进铁水池，第二个死者牡丹，一周前死者庄久居，修炼水术，死因溺死，第三个死者茉莉，几天前当街死亡，修炼火术，死于自燃，第四个死者栀子，今早被发现死于诊室，修炼木术，被藤条吊死。”
她越说，对方的脸色就越难看。“上仙，你能看出其中规律吗？”
洛江仙已经面色如土：“我……”“百合死的时候，为你提供笔录做陈述的，就是凶手，百合一案是她做的第一个案子，金系修炼者大多法力高强，她被人推进铁水池却没立即死亡，于是抬出来的时候凶手为了紧跟后续也在现场停留，直到确认死亡才离开。”
“因为百合一案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她很长时间不敢再犯，一直到一周前，杀害牡丹，后发现你们压根没有把两个案子放在一起，甚至没有继续追查，她胆子越来越大，时隔一周时间再杀茉莉。”
后面的不用她再说，杀完茉莉之后，凶犯胆子更大了，没隔几天，就又灭掉了栀子。“可……这四人并没有其他关系啊，而且天岛现在登记在册的神仙其实并不多，谨禾殿下都已经翻遍了，随进随出的神仙们非富即贵，而且能和茉莉、栀子两个案发时间对上的都没有两个，更别提四个人了。”
希衡点点头：“对啊小故，而且凶犯还有一个帮凶，两个人目标太大了，怎么做到这么大规模的排查都找不到的啊？”
她挑眉：“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找错了对象。”
“这……”洛江仙哑然，“错在哪了？”
“你们一直死死盯着和这两人有关的男人去找，认定杀害栀子的凶手是她的情夫，根据现有线索来看，凶手确实是她的情人没问题，但……”她顿了顿：“她的情人，是个女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