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发现玄气还可以再次压缩时带来的喜悦,瞬间便被冲的一干二净,方晨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遍遍的让器灵刚才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着……夜色渐渐深了下来,桌边的方晨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微闭着眼睛,纹丝未动。“呼……”良久之后,方晨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便是回到了床上,紧接着,盘膝坐下开始了修炼。他是天地共主的传人,传人是什么?是认可,是肯定,是托付,可他呢?在取得了一点成绩后,便开始有些忘乎所以了。身为一名剑修,尤其是背负着重大使命的剑修,还是在天元遗迹即将开启时,他不仅没有抓紧时间去修炼,反而是被这儿女情长一再耽搁。一开始是素微澜,现在是万雨璇,而器灵刚才的话之所以说的那么重,方晨心里很清楚,那完全是因为,只有素微澜时,他便已经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内心了,而现在万雨璇的这个苗头,器灵绝不允许它继续生根发芽,成长下去,如若不然,别说什么责任什么使命了,恐怕就算是两人的性命,也会因此而交代在这里。而且以器灵的眼界和见识,若是压缩玄气的作用只有方晨想的那般不堪,他又何必要说?方晨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那么成就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已经算是非常的了不起了,但在器灵的眼中,在这份儿责任和使命面前,除了幼稚,便是可笑!虽然器灵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方晨不仅没有因此而受到打击,相反,现在的他已经很是明确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强大的实力做为后盾,就算是再美好的情感,也会如上一世那般,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慢慢的将自己消磨,吞噬。而至于万雨璇,虽然方晨还不敢完全确定,但以后还是找个机会说清楚吧,以免耽误了人家。想明白了之后,方晨便将素微澜和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都封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将一切的杂念都如数摒弃了之后,快速进入了修炼状态。有了将玄气凝成水状和膏状的经验后,这次方晨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便是找到了进一步压缩玄气的方法。因为与黑豹缔结下契约的缘故,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黑豹额头处的那枚小小的灵核内所蕴含着的庞大玄气,所以方晨很快就找到了将体内膏状玄气进一步凝实成,犹如灵核那般坚硬而且密度极高质量极佳的办法。只是有了之前的乐极生悲后,方晨这次压缩玄气时重新变回了以前的那般小心翼翼,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神经也绷到了极限,而膏状的玄气也在逐渐的凝实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万雨璇坐在桌前,心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想了许久之后,张牙舞爪发泄了一番,等觉得心平气和了之后,便是盘膝坐下开始照着方晨教的办法,压缩起了玄气。就这样,夜晚离去,翌日来临,两人皆是沉浸在修炼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的聚云楼早已是炸开了锅。“掌柜的,我孙家敬你,所以没有硬闯,但你可别以为是我孙家怕了你。”
一个早已是过了中年的男人双手负在身后,颇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而站在他对面的掌柜,瞟了一眼被踹飞到大堂中的小二后,垂着眼帘,不急不缓道:“你孙家是不是怕我不重要,但客人既然住在了这聚云楼之中,那就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找他的麻烦。”
掌柜说的轻描淡写,但话语之中的自信和气势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这孙家,他还没放在眼里。“你!”
早已是过了中年的男人,伸出食指指着掌柜,不禁一时为之气结,他何曾听不出掌柜话中的意思,若不是这聚云楼的底细他打探不出,若不是杀他儿子的凶手就在这眼前的楼里,他又何尝会在这里受这样的气。“我的妈呀!这聚云楼的背后到底是有什么势力在撑腰啊,竟然连孙家都不放在眼里?”
见孙家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堵在了聚云楼的门口,而且还一脚踹飞了小二,若不是掌柜的及时拦住,恐怕早已经就闯了进去时,过往的行人见状连忙止住脚步,呼朋唤友前来看热闹,而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虽然任何一方背后的势力都足以让他们畏惧,但这仍不足以成为阻止他们低声议论的理由。“不知道,可能是在强撑吧,毕竟孙家在这嘉连观之中也是排的上名的家族啊!”
“兄弟,一听你这就是刚来嘉连观没多久吧?”
一个一看就是市井混混模样的人,瞟了一眼之前说话的人后,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哦?敢问兄台,此话怎讲?”
见之前说话的人向着自己抱拳,混混微微扬起了头颅,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正如你所说,孙家是在嘉连观中排的上名的家族,但就这样的一个家族都不敢硬闯的酒楼,你觉得靠强撑,撑得来吗?”
闻言,之前说话的人沉吟片刻后,连忙点头道:“兄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那请问兄台,这孙家与聚云楼之间,究竟谁强谁弱?”
“这……”混混原本是想说,这特么的老子哪里知道,但等看到周围的人此时竟是都向着自己靠了过来,眼中也皆是一副请高人指点的神色时,混混顿时不禁有些飘了,麻蛋,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吗?真特么的爽!“兄台?兄台?!”
见混混盯着聚云楼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抹奇异的光芒,然后便是走了神,身旁的人连忙拍了拍,开口喊道。“啊?”
混混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后,紧接着便是回过了神来,再次扫视了一圈,将周围人的目光和感觉铭记于心后,才轻咳一声,不急不缓道:“各位别急,让在下先问各位一个问题,在场的人中,有谁听说过,在这嘉连观中,可有人敢去找孙家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