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见蛮山欲言又止，方晨瞬间便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即又是追问道。“没，没什么……”面对方晨的步步紧逼，蛮山在经过了短暂的慌神之后，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

见方晨说着便是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蛮山连忙又是摇着头道：“真的没事。”

“蛮山，如果你觉得我方晨不配做你患难与共的兄弟，亦或是你对于曾经的选择感到了后悔，没关系的，我可以让雷娃想办法解除掉你曾经发下的心魔大誓，你更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连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份使命会是如此的艰难。”

说到这，方晨不禁轻叹了一声，随即看着周围密集的树林接着道：“恐怕像眼下这般的处境，也仅仅只是开始罢了，你若是现在选择离开，还来得及。”

“不是，不是的……”见蛮山慌忙开口，但说的话却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方晨便是挥手打断了他，“你放心，无论如何，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做到，至于西门家，我也一定会覆灭，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对于蛮山的为人和心性，方晨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眼下他说出这般的话语来，并不是他的真的以为蛮山想要离开了，而是以蛮山的性格而言，方晨敢肯定，如果他不这样去逼蛮山，恐怕最后蛮山一定会想办法避开这个话题，让他自己的心事继续掩藏在内心深处。就如方晨所说，虽然他和蛮山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从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蛮山的表现而言，他早已是认定了蛮山这个兄弟。但如果蛮山以后也像现在这样，有什么事情了就独自一个人扛着，那还怎么像之前一样共患难，同荣辱？难道真的要像曾经让蛮山发下的誓言一般，只拿他当做一个手下来看？这样的事情方晨做不到，更不想这样做，毕竟只有诚心待人了，人才会同样报以诚心，方晨不希望他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蛮山帮他分担，而蛮山有事情了，却是独自硬抗。如此这般，还谈什么一同屹立巅峰？恐怕还没有到半路，他们两个人就先离心离德，分道扬镳了。这样的事情，上一世方晨已经是看到过太多次了，所以这一世，能遇到蛮山这样的同伴，再加上他自己背负着的虽然还未完全知晓，但却已是远远超出了想象的使命，他更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哎……”见方晨说完之后便是转过了身去，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树木上，蛮山不禁有些急了。没想到自己的犹豫竟是引起了方晨的误会，甚至还让他以为是自己后悔了当初的选择，这让一直还庆幸能够遇到了方晨的蛮山，如何还能够继续忍得下去？“我……哎，算了，我就直说吧。”

见转过身去的方晨丝毫没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意思，蛮山也已经是意识到因为他自己的纠结，显然是造成了不小的误会。“上一次从你突然有了感悟之后，所进入的那种奇妙状态，让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明显被拉开了，我既然选择了跟随你，就万万没有后悔的可能，只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怕……”说着，蛮山已是站起了身来，低着头目光落在了手中提着的重剑上，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无论是器灵还是雷娃，身份显然都非同寻常，他蛮山一来没有什么背景，二来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让他如何能够鼓起勇气来提出那样的要求？“你怕？你怕什么？”

见蛮山终于是有了松口的迹象，方晨转过身来看着仍是没有能够完全说出口的蛮山，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怕这样下去，你会因为实力的原因而跟不上我的脚步？”

“是。”

迟疑了片刻之后，蛮山终于是咬牙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我。”

虽然方晨的语气平静至极，但其中不容拒绝的意味却还是让蛮山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既然选择了成为同伴，那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整体，荣辱与共的兄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大可开口就是，毕竟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有很多，若是连这么基本的东西你都觉得开不了口，那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是不是也需要再三的去考虑，才敢决定要不要你帮忙？”

“不，不用的……”面对方晨的步步紧逼，蛮山的思维一片混乱，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竟是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可惜方晨并没有给他组织借口，甚至是糊弄过去的机会，紧接着，方晨便是走到了他的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既然不用，那你为何如此？蛮山，告诉我，你究竟需要什么？”

“我……”“说！”

见蛮山的神色仍是有些躲闪，方晨随即脸色一冷，甚至就连语气也不禁是加重了许多。按照眼下的这个情况来看，两人之间的实力拉开距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惜蛮山有属于他自己的修炼道路，这一点方晨无法帮助他，但若是身为当事人的蛮山，连原因都不愿意说出来，那方晨就是想要帮他，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我……我想……”心中满是纠结的蛮山，原本还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可在看到方晨眼中的冷色后，不禁顿时心神一颤。这一瞬间，蛮山已是明白了，若是此次他不能解释到让方晨满意，恐怕以后两人别说是实力了，就连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是会随之而被拉远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蛮山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随即一咬牙一跺脚，抬头直直的看着方晨道：“因为之前器灵前辈传授给我的功法，还有很多地方我难以领会，虽然经过了之前的战斗后，我已是有了些许的感悟，但若是没有器灵前辈指点的话，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