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听器灵的语气，一定会以为他是很兴奋的在讨论气运的问题，可实际上，器灵虽然这么说着，但目光却并没有看向方晨，反而是有些空洞，应该是还在回忆着过往。至于方晨，在听器灵说了这么多以后，心中的许多疑惑自然也就明白了，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刚才那句喃喃到底是在问器灵还是在问他自己，但方晨知道，器灵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想想也是，方晨身为当事人，他自己心中都没有答案的事情，别人又如何会知道？更何况，这还是个曾经不对他抱一点希望的人。岔开了这个话题后，方晨又是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之前，也从器灵的口中知道了，曾经的天地共主确实是屹立在了众生之巅，只不过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之前方晨在天道观的禁。地之中遇到的那个神秘人。两个人就像是宿敌一般，从相遇开始直到最后，两人的实力境界都相差无几，只不过最后因为那个神秘人可以不择手段的提升实力，所以终于还是超过了天地共主一些。当然，同样的因果也为这一方面做了平衡，因为是不择手段提升的实力，所以并没有之前那般稳定，厉害的时候确实可以稳稳压住天地共主，但有了异常的情况下，他就只能是落荒而逃了。至于之前在方晨看来，就像是器灵在诋毁天地共主的说辞上，器灵也是一一给他解释了个清楚。因为那个神秘人心中的算计太深，为了能够提升他自己的实力，他可以牺牲掉眼睛所能看到的任何东西，手段之极端让人胆寒。而人族之所以能够得到繁衍生息的机会，就是因为有天地共主在，守住了这一防线，达不到目的的神秘人已经不是三番五次算计天地共主了，甚至曾经还以整个人族为威胁来逼迫天地共主就范。所以面对这样的强敌，而且从来都是不相上下的宿敌，天地共主想要除掉他的心思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后来在那个神秘人的实力得到了提升时，天地共主已是放弃了曾经所有坚守的底线，心中只有一点，那就是杀了他。只不过到了他们那个境界以后，每逢突破几乎都是在和天地意志对抗，因为那样的实力已是让天地意志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任何加入到其中的生命都会被天地意志认为是他的同伙。所以当时天地共主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偷袭，而是因为不能，深知天地意志有多恐怖的两人就在那里硬生生的耗了上万年，直到那个神秘人失去了耐心，突破的边缘也越来越近，他才没有办法只能是封印了突破。因为若是强行突破的话，就算成功也必然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若是那个时候天地共主出手，他没有把握能够抵挡的住，而天地共主硬生生的耗在那里，其中也正有这样的打算。若是他强行突破，天地共主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出手永绝后患，因为这次突破是个关键，能不能保住人族就看这一次的成果了，当然，若是他封印了突破，那暂时也就没事了，毕竟还有时间，天地共主还可以想别的办法。虽然器灵有些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记不清楚了，还是记忆被封印了，又或是不想告诉方晨，反正就天道观禁。地中的情况，方晨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也有这样的心思。真正能够了解一个人的都是他的对手，而像天地共主和那个神秘人这样的宿敌，对彼此肯定都有必杀之心，所以天道观这一出，很有可能就是相互之间布的局。只不过究竟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器灵没说，但方晨也猜到了一些，毕竟有些东西是无法掩藏的。器灵说过这一次，他会开诚布公的将他知道的一起都告诉方晨，他确实是这么做了，只不过有些东西，无论是方晨还是器灵都可以绕开了。比如说天地共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比如那个神秘人最后究竟是突破到了哪种境界，再比如天地共主当时扭转时空救下方晨的时候，那漫长的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器灵没说，方晨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现在能够知道的，在器灵刻意避免的情况下，方晨的心神已经受到了那般的冲击，现在知道对他只有坏处。再者而言，这样的事情若是实力达到了，方晨自然会知道，但若是实力不够的话，就算方晨知道了，又能如何？天地共主现在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无论是继承了他的衣钵又或是为了报答这等于是重来一次的救命之恩，方晨都必须要做些什么。以前，或许是因为那份莫名的感激又或是对天地共主的尊敬和崇拜，所以方晨才没有那般抗拒这份莫名的使命。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明白了这么多的东西后，方晨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去做那些他从未想过的事情，甚至是偏离了他的初心，所以他必须要知道。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心中也已经有了决定，方晨的心境自然也就恢复到了往常，只不过相比之下，他却是多了几分斗志。为了报恩也好，为了大义也罢，哪怕只是想要单纯的守护那些站在他身后的人，方晨现在都必须要朝着前方快速前进，这是他的使命也是宿命，更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真相和守护，在这一刻，突然就这样在方晨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想清楚了？”

片刻之后，等看到方晨眸中闪过的精芒，一直暗暗撇着方晨的器灵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想清楚了。”

方晨点了下头，平静的回答道。“可是自愿的？”

听见这话，方晨抬头看了一眼器灵，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出来，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