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宝物,虽说你一定会死,但我却可以保证留剑宗那些人一条性命,可若是等到那些人来了……哼!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着,莫安宴走上前来,一脚踩在方晨的头上,生生将他又踩回到了地上,“你有三息的时间可以考虑,若过了时间,我就直接将你献祭,你或许还不知道献祭是什么吧?那可是很有趣的事情。”
“首先,你的灵魂会被吞噬,这个过程极为痛苦但对你而言却又极为的漫长,不过你放心,实际上也就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接着你的尸体会腐烂,然后化作一滩血水……”“这战甲虽然天衣无缝,但不还有眼睛地方那两个窟窿吗?到时候我会将化作血水的你从那两个窟窿里倒出来,这样,归元剑和这战甲就都归我了……”“我就不信,等你死透了,这宝物还会不认我为主,毕竟,我可比你优秀多了,云泥之别,我想这宝物应该也不会蠢到不知该如何选择吧?”
莫安宴自顾自的说着,只是脸上原本的阴沉和厉色不知不觉间已是被一股邪意所取代了,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摄人的幽光,像是早已没了聚焦点,又像是正看着什么东西入了神。此时的莫安宴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意味,就连周围也像是被他影响了一般,整个山林都显得阴恻恻的。但被他踩着的方晨却是根本没有察觉这一点,就像莫安宴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晨现在愣住的神情一样。献祭?他说献祭?!献祭不是魔族的吗?他们为了得到力量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会选择献祭,就如上一世方晨与魔族之人交手的时候,眼看魔族之人就要被他斩杀了,可那人却是突然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然后伤势瞬间痊愈就连实力都猛涨了一截。虽说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魔族就突然化作了齑粉,可那一幕带给方晨的震惊,饶是到了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因为那一次,这样的变故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可莫安宴刚才却说到了献祭,听语气也并非只是想要吓唬他,而是真的已经打算这么做了……想到这,方晨使劲转了一下头以便能够看到莫安宴,好从他的脸上确定些什么,可这一看,方晨就又是愣住了。这……这!连方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他看到莫安宴此时那诡异的神色时,他竟是不自觉的就颤抖了起来。莫安宴……他……他是魔族?!不!这怎么可能!曾经有过无数次与魔族交手经验的方晨,对于魔族那莫名的骄傲可谓是记忆深刻,而且魔族也一直以他们强悍的肉身为荣,并且从心底里鄙视人族那脆弱的身体,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变成人族的模样的。况且这可是苍青大陆,纵然是一个魔族愿意变成人族的样子,也绝对没有可能安然无恙到现在,更何况莫安宴还是一直都生活在九宫门,并且是那样万众瞩目的情况下。那……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莫安宴入魔了!不!也不对,如果是入魔了,那莫安宴不可能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并且还有准确无误的目的和精准的算计,更何况,他现在脸上的神情……那分明就是魔族才有的……“嗯……”脸上突然一疼,顿时打断了方晨的思绪,而等他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莫安宴时,却见他脸上原本那股诡异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之前那副胜券在握。“怎么?已经害怕到瑟瑟发抖了吗?”
莫安宴居高临下看着方晨,满脸的轻蔑和戏谑,“这么怒火冲天的看着我有用吗?怪就怪自己太弱太蠢,哦对,还有没脑子!”
说着,又是一脚将方晨踢开,脸上的轻蔑和戏谑也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阴冷的杀意,“三息时间到了,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对于莫安宴的话犹如恍若未闻,方晨死死的盯着他,那模样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这在莫安宴看来纯粹就是因为方晨到了眼下的境地,身受重伤又遭此耻辱却无可无奈之下的弱者惯有表现。但他却不知道此时方晨根本就没有半点屈辱之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和怒火,因为他的父母他的一切甚至是上一世的种种,全部都是魔族害的!都是魔族!而他莫安宴!他竟然……竟然敢……就在方晨怒不可遏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却是让他再次猛地一怔。而与此同时,一脸阴沉看着他的莫安宴却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某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讥笑。但不等这抹讥笑在他的唇角蔓延,莫安宴的脸色就又是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们来了,莫安宴,你还是失算了……”看到莫安宴的脸色瞬息万变,纵然是浑身犹如被碾碎了一般的痛,可方晨的唇角还是扬起了一抹讥笑,其中不乏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当然……还有一丝悲凉。“砰!”
“少他吗废话!既然给脸不要脸,那老子现在就把你献祭了!”
但不等方晨的话说完,莫安宴就是气急败坏的一脚将他踢飞,然后恶狠狠的说着就已是抬起了双手。“慢着!”
眼看莫安宴抬手之时嘴里就似乎是开始念念有词了起来,方晨顾不上不断翻涌而来的痛楚,立即使尽浑身力气低喝一声打断了他。“现在想要求饶了?晚了!”
纵然是没有让莫安宴改变主意,毕竟眼下为时已晚,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但能让他口中的念念有词停顿一下就已经达到了方晨想要的效果。不等莫安宴口中的念念有词再次重新开始,方晨就已是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喝道:“蛮山,动手!”
几乎是方晨大喝出声的瞬间,他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冲出来一道身影,双手握着一柄门板大的长剑挥在身侧,刚一出现就已雷霆之势撞向了莫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