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房间里的摆设,倒像是为了用临时找人搬过来的。林瓷走近看见桌上放了一些文件。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付辕驿这几天都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连公司也没去?林瓷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将思绪赶出脑外,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结果她一个没站稳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文件哗啦啦的掉了下来。付辕驿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敲了敲门。“怎么了?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没事。”
林瓷出声。付辕驿就听话的没有进来。她蹲下身去捡那些文件。在一堆文件里看见了一个礼品盒。她凑近去拿,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林瓷有些疑惑。她缓缓打开了礼物盒的盖子,而后发出一声尖叫。付辕驿在门外不放心她。听见尖叫声后便推门而入。林瓷吓得跌倒在地上。而那掀开的礼品盒里,俨然放着一只断手。“这是?”
“没什么。”
因为他太强大了,所以他也树敌众多。只是没想到助理粗心到不筛选一遍要处理的文件就全数送了发过来。林瓷想想那只断手就忍不住干呕。她难以置信房间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而付辕驿却是习以为常的感觉。林瓷被视觉冲击得暂时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小腹一阵翻涌。她推开付辕驿小跑逃也似的跑出了这个房间。付辕驿立刻打电话给孙助理。说明情况后,付辕驿也紧跟着追到了隔壁屋。林瓷慌乱之中都挣扎掉了点滴的针头,手背正流着血。只不过她当时太害怕了,都没感觉到。如今缓过神来她才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嘶……”她倒抽一口凉气,就见付辕驿拎着医药箱从隔壁走了进来。“那是什么东西?”
林瓷问。她知道付辕驿的手段,可还是不想默认那是他杀人越货的证据。“你砍得手吗?”
此话一出,付辕驿便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他无奈的扶额,把医药箱放在了林瓷身边。林瓷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付辕驿失笑。“不是。”
“那是……”那是他手下的断手,对家要通过不正当手段示警,或者威胁他。“那是,恶作剧。”
付辕驿打开医药箱。“恶作剧?”
“把手伸过来。”
林瓷下意识服从命令般把手递到付辕驿的手心。而后她又像反应过来一般抽回手:“我自己来。”
只是她手抽到一般便被付辕驿攥在了手心。她挣扎不脱,只好认命的将手放在付辕驿手心。真的只是恶作剧吗?林瓷不信。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在房间里待下去了。付辕驿用棉签沾着碘伏小心的擦拭在林瓷手背。老实说,他没干过这么伺候人的活。“疼吗?”
林瓷摇摇头。“我既然已经清醒了,就不打扰付总了,我要离开。”
赵平茹进了剧组,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付辕驿爽快的答应了。他帮林瓷涂完碘伏就百无聊赖的坐着。林瓷正皱眉低着头给朋友发消息。付辕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他就静静等着林瓷没人接呆在他这里。他不急。可是他漏算了一个人。付辕驿开门看到陈寒煦的那一刻简直想骂娘。但是他忍住了。通过这次的事情,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对林雅的感情;再比如,对林瓷的感情。对林雅,不过是林雅有着证明她是小酒儿的最好证据,凭着恩情,凭着旧情,无论如何他会保她平安富贵。对林瓷,他倒是有些复杂了。也许是夫妻之情,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觉得她才更像小酒儿。也许,是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感觉。他,心动了。不过这种可能应该微乎其微吧。付辕驿这么安慰自己。“付总,我来接林瓷。”
“哦。”
付辕驿不情不愿的侧身。“还是要多亏付总不让柳青云告诉我,然后独自照顾了林瓷三天。”
付辕驿觉得陈寒煦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各凭本事嘛,谁让柳青云听了他的。“寒煦,麻烦你来接我了。”
林瓷温柔的笑笑。那笑容简直要闪瞎人眼。付辕驿咬着后槽牙,心里默默再给陈寒煦记上一笔。“没关系,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陈寒煦扶着林瓷,挑衅的看了付辕驿一眼。付辕驿笑了一声。“走好啊,小心别遇到坑跌死了。”
后半句付辕驿压低了声音专门说给陈寒煦听。“当然。”
陈寒煦依旧是温润柔和的气质。而林瓷连招呼也没打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走出去几步,林瓷想起来什么一般回头。付辕驿不自觉的挺直了身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着林瓷的“再见”。只知道林瓷说:“记得你的诺言,最近几天安排柳青云和那个男人见面吧。”
这句话时,他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我知道了。”
付辕驿关上门。回到公寓,送走了陈寒煦,她把发生的事情都细细告诉了柳青云。柳青云一脸忿忿不平的嚷着。“那种狗男人不找就不找!林雅一定要告!她不止一次想要杀你了。”
柳青云劝她:“不能算了。上次是拿刀,这次是强,下次呢?防不胜防啊!”
“我也知道,可是付辕驿护着她,无论如何我们也斗不过付辕驿的。”
林瓷冷静的分析。“况且这次我差点被强,意识不清醒,就算有证据也一定在付辕驿手里。”
“那难道就这么看着林家一家人欺负你吗?”
林瓷没哭,柳青云却委屈的红了眼眶。“本来我们也是要走的。”
林瓷安抚的摸了摸柳青云的头发。“你呢,乐意留下的话,我会让陈寒煦照顾你,不乐意,就和我一起回K市。我们也养得起这个孩子。”
“嗯。”
柳青云抱住了林瓷。她从前只觉得京城是人间天堂,遍地金子。如今才知道京城啊,是个吃人的地界。林瓷在K市活泼又乐观的性子,来京城这几年,被磋磨没了。“林瓷,你一定要回家。伯母还在等你。”
既然在京城不快乐,就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