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面这种强者，本能的有些怯懦，静心道姑一下子说了太多东西了，让她心思很乱。她看向莫问，眼中满是犹豫，希望莫问能替她做决断。但是莫问则摇了摇头，直视柳月府的眼睛说道：“就像你我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摘下了面具，说真面目复仇才是复仇一样，这是属于你的复仇，属于你的人生，我没有资格替你做出选择，能做选择的只有你。”

柳月府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比绝大多数修士都要坚强，要不然也不可能从至高帝国手中逃了半个大陆，也都是想着自己去复仇，从未要求莫问帮她做过什么。她眼中的犹豫逐渐消失，变成了思考的神色，许久之后她对静心道人说道：“我需要考虑的时间。”

静心道人点头道：“可以，但是尽快，你的体质你知道，越早来我们孤心峰越好。”

......当晚，霜降区莫问的宅邸中，柳月府端着一个木盆来到莫问房中，木盆中装满清水，如今成为修士的柳月府端起者木盆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她掀起莫问的裤角，要为她洗脚，神情很庄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莫问大致猜到了她的选择，不言一语。柳月府的动作轻柔，技巧比第一次好了几倍不止，轻拢慢捻，洗的莫问有一种瘙痒感，很舒服。“从第一次给公子您洗脚开始，我就根本没有什么成就感，公子是修士，全身上下都很干净，脚也不例外，比我的皮肤都白嫩，看的我好生羡慕。”

“现在我也是修士了，虽然比不上公子您，但多年逃命受的伤都已经愈合，手上的老茧都消了，终于变得像一个女孩子了。”

“从前我只能躲在你身后，看着背影都觉得奢侈，现在我终于有资格站在公子身边了。”

“我已经没有家了，公子就是我的家，请公子等等，等等，不要忘记我，等我报仇之后，再次回家。”

......柳月府一句一句的说着，说到最后，她将莫问的脚擦干，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件宝物，低着头，泪眼婆娑。......第二天清晨，莫问站在霜降区之内，静心道人与柳月府站在霜降区之外，第一缕阳光将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柳月府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谢公子救命之恩。”

“谢公子收留之恩。”

“谢公子授道之恩。”

莫问静静的站在那里，全部接受，最后将一个装有一些灵髓和救命丹药的乾坤袋交给柳月府，露出笑颜，说道：“陈国最近流行的一句话，说的很好，送给你，再见不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