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能跟祁宴霆解释?你不是……”萧策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瞪大眼睛看向云绛的肚子,这该不会是她和祁宴霆的孩子吧!?她老公知道吗?!男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掩饰目光。而他的反应也吓了云绛一跳,抿唇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怎么了?”
“你……你老公知道吗?”
“我老公?”
云绛皱了皱鼻子,脸上浮现一抹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她哪来的老公?是误会了她跟祁宴霆的关系?“其实我跟祁宴霆……”“等一下!”
没等她一句话说完,就被萧策抬手打断,“你不用跟我解释,不好意思,我……我似乎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秘密……”“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云绛听得云里雾里,直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又知道了什么秘密?男人的声音却再度响起,“我能理解你想要寻找祁宴霆的心,但是……我还是觉得事情已经都这样了,你……”“你更应该,应该整理好情绪,回归自己的家庭……”几句话被男人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最后还是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救了他一命——“抱歉,云小姐,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男人十分熟练的起身去了外面阳台。阳台有个专门的吸烟区,那里有个正好处于拐角,烟味很快就会被风吹散,不至于飘进家里。所以祁宴霆之前怕呛着她,一般都不吸烟,或者都站在那个角落里吸烟。现在看萧策站在那里,高大的背影与祁宴霆别无二致,简直就像他本人站在那里。云绛愣神的功夫,萧策已经拿着手机回来了,“抱歉,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真是不好意思……”男人一边道歉,一边向门口走去,不料下一秒,突然听见一声冷呵——“站住!”
萧策脚步一顿,身体顿时僵在原地。云绛连忙走到他身边,“大家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知道你没急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要想知道你是不是祁宴霆很简单,给几根你的头发给我。”
女人朝他伸出一只手,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未施粉黛的小脸看上去有些稚气,却又因为板着脸,透出几分强势。“……”萧策盯着她的掌心,神情有些犹豫,“何必呢?你现在不是已经过的很好了吗?为什么非要找回他……”就算他真的是祁宴霆,也已经已经不可能再和她……更何况,他有可能不是……“我这样叫很好?”
云绛冷笑一声,“我本来现在应该在法国,都是因为他,现在只能呆在这个房子里,还要因为他的死内疚,你现在跟我说这叫很好!?”
“……”萧策目光暗了暗,下意识地垂着眼眸,“抱歉……”“你道什么歉?对不起我的是祁宴霆,等你证明自己是祁宴霆之后,再来跟我道歉!”
“我……”萧策刚要说什么,忽然身后的门铃响了。他本来就因为要出去,而现在玄关处,离门更近,所以他一回头,就看到电子屏幕上出现的门口的监控画面——监控画面显示,正在门口站着,就是那天晚上去警局接云绛的男人——也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呼吸一顿,萧策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在云绛让他先躲去书房的时候,他差点没甩手离开,但是又莫名不想让云绛难堪,最后还是咬着牙去了书房。不知道外面在聊什么,萧策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余光瞥见什么,他顿了一秒钟,情不自禁的迈着步子走过去——相对于左边整整齐齐的书桌,右边的桌子就显得杂乱许多——还处在开机状态的电脑,随意堆放的稿纸,没有插进笔筒里的笔,不见了盖子的茶杯,还有一盆小巧的绿色仙人球。可以看的出,这桌子的主人没有左边严谨有序,但比起那光秃秃的桌面,又多了两分烟火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户没关好,有风吹过。有两张白纸掉落在地,他弯腰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人物的草图,只是寥寥几笔,有些都看不出是个人。配以旁边娟秀小巧的文字,祁宴霆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云绛画的漫画。奇怪的是,他没有觉得一丝意外,甚至觉得她的手又细又长又白,似乎天生就适合这种靠手吃饭的,比如钢琴家,画家……目光忽然一顿——原本害怕被风再次吹走,男人整理好画稿就要放进抽屉,不料余光却突然瞥见什么。他抬起手一看,一张皱巴巴的纸躺在那里,那纸上清清楚楚画了一个男人——即便他根本没有见过祁宴霆,也在一瞬间就几乎确定了,这画的就是祁宴霆。只是为什么……祁宴霆的画,会皱皱巴巴的躺在这里?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他伸手拿起了那张画——虽然纸张皱皱巴巴,一副被人用力揉捏过的样子,但是不是之前的草稿图,男人的脸部轮廓十分清晰——那是一张和他完全不一样的脸。明明他看不出一点相似,为什么云绛会认定他就是祁宴霆?万一检查结果不是呢?萧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反正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如同那天在警局,看到那个男人扶着云绛离开。就像现在,他们留在客厅,而他,却只能躲在这书房里……“你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萧策连忙抬眼看去,只见云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看她斜靠在门上,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突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男人连忙放下手里的画纸,开口解释,“我不是故意翻你书桌,我只是看到你的画吹到地上,想把它放进抽屉……”“抱歉。”
云绛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轻描淡写的掀唇,“我又没有说怪你,只是问你在想什么?”
“说说看,对着那张画发呆的时候,你都想了些什么?”
“我……”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又重新落到那幅褶皱的画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我不是祁宴霆,我跟他长的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