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想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的想法——明明之前不曾在意过南笙，因为彼此都有从前，但是现在，却又莫名希望当初救下祁宴霆的是她该多好……“你闭上眼睛。”

“嗯？怎么了？”

虽然一脸疑惑不解，但祁宴霆还是乖乖闭上眼睛。云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无名指一凉，心脏狠狠一缩，即便已经猜到了什么，却还是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云绛正捧着他的手，一枚银白色的素圈戒指突然出现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你……”祁宴霆张了张嘴，激动到失语，“你这是做什么？”

“想跟你做个约定。”

云绛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捧住祁宴霆的脑袋，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虽然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但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可以吗？”

“当然。”

祁宴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话音刚落云绛又低头亲了他一下，只不过这次只嘴巴，“那就给你盖个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祁宴霆简直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形容此刻他的心情，整个人的身体僵在原地，但是心中已经激起千层巨浪，恨不得立马拽过云绛，将她狠狠抱住，揉进身体深处，旁若无人的肆意亲吻。只是还没等他伸手，女人又重新坐了回去，笑眯眯的望着他，第一次从她眼睛里，能看到类似温柔和依恋的情绪。祁宴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声音，“你是什么时候……”这是她什么时候买的？是一直都戴在身上，准备会随时告白吗？云绛抿了抿唇，轻声解释，“不是早有预谋，我只是今天下午陪我妈逛金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本来不打算买的，后来在咖啡厅等你过来接我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就匆匆跑回去买了，所以才一直揣在口袋里。”

祁宴霆眉头微蹙，“什么事？”

“还记得你之前喝醉了跑到我家来的那次吗？难道那天不是因为陆景湛结婚，所以受刺激了吗？”

“我……”祁宴霆一愣，那天他确实受了一些刺激，又身为伴郎，被迫替陆景湛挡了不少酒，被灌醉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去怎么找到云绛家去，又被云酱送回家的。垂了垂眸子，男人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所以那天我喝醉之后，是跟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有什么，你只是抱着我说你很高兴，很高兴遇到我，很高兴回国，很高兴我们能在一起……”“让你高兴的事情太多了，你跟我说了很久，从我家一句说到你的公寓，都没有说完。”

当时只觉得他这个醉鬼喝醉了怎么这么聒噪，现在才发现，令他高兴的每一件事情，都和她有关。何其幸运，这世上居然有一个人会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她……“所以，这就是让你决定买这个的理由？”

祁宴霆挑了挑眉，虽然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高兴。银白色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层亮白的光泽，祁宴霆的眼睛和心似乎也跟着亮起来。又盯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开口，“所以……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求婚吗？”

“你把我该做的都做完了，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或许……”云绛眨了眨眼睛，“你可以不把它当做求婚，毕竟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一纸婚约算不得数，所以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约定——”“是约定你我一生的约定。”

“……”祁宴霆呼吸一窒，放在腿上的右手忍不住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甚至开始怀疑现在只是一场梦，否则云绛今天怎么会屡屡说出这种话——这种轻而易举，就能引得他内心山呼海啸的话？可是街边闪烁着的霓虹灯，便利店内的音乐声，以及大腿上传来的疼痛，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云绛在回应他，云绛在跟她约定一辈子，云绛在把自己交给她！太多惊喜和激动地情绪在胸口膨胀，心脏不由地加速跳动，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会因为心脏爆炸而亡！用力攥紧了手心，用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祁宴霆咽了咽喉咙，刚要张口说什么，忽然又想起什么，立马低头去看云绛的手，却发现她两只手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他抓过她的右手询问，“为什么你手上没有？你只买了一个戒指？”

“……”目光闪了闪，云绛迟疑了片刻，才缓缓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在这里。”

祁宴霆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拿过盒子打开，果然，一枚同款的银白色素圈戒指躺在里面，只是比他手上的那只，稍微窄了一点。他一手拿出那枚戒指，一手抓起云绛的右手，那双漆黑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绛，“现在，我也要跟你做一个约定，你答应吗？”

“可你还没说是什么？”

“你刚刚跟我做约定的时候，可没有提前跟我说约定内容。”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

云绛回答的一脸坦然。“……”祁宴霆一愣，突然不知道该拿她的坦率怎么办……看似无奈，实则宠溺的勾了勾嘴角，祁宴霆轻笑一声，“放心，我想要的也不难……”“你想要的是我能一直陪着你，而我想要的，只是你能一辈子开心，快乐，更希望这些开心、快乐，是由我自己亲自带给你的。”

“……”云绛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个，感动之余，又不忘撇了撇嘴角，“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会显得我很自私？”

她的希望是他能陪她一辈子，但他却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这么听起来，衬得她格外自私自利。祁宴霆却挑了挑眉，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你不是一直都很自私？”

“……是哦。”

云绛点点头，她的确不认为自私是什么坏的品质，人生匆匆数十年，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祁宴霆轻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爱你，所以就连你的自私，我也爱。”

“……”云绛刚想问他从哪里抄来的情话，却突然感觉手上一凉，抬手一看，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已经带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抿了抿唇，原本到嘴的一句话就变成了，“好，我答应。”

她希望他能一辈子陪着她，而他只希望，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看她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