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那开天一剑也便施展不出。“不过这一战，未可知！”

如此想着，沐长安屈指一弹，漆黑小剑瞬间射出，直直射向那灰衣人影的心口之处，想看看那里是否和符兵一样。不过小剑穿胸而过，像是刺进了一段腐朽的木材，没有对那尸魁造成任何伤害。“轰！”

只见那尸魁张口一喷，吐出了一道火焰，照亮了整片广场，火焰在空中竟是化作了一把火红利剑，极高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扭曲了起来，向着沐长安直射而去。“龙卷！”

沐长安手中长剑挥舞，剑气爆发，搅动周遭的空气，眨眼间便搅出了一道青色的旋风，旋风之中带着近乎实质的白色风刃。长剑一指，这股剑刃旋风便狠狠地撞向了那火焰组成的利剑。“轰！”

一红一青碰撞，狂暴的天地能量一经交汇便爆裂迸发开来，周围的空间震动不止，地面那些坚不可摧的青色石纷纷碎裂，被卷入这两股能量风暴之中，顷刻间化成了一股粉末。火焰利剑将青色剑气尽数吞下，气势衰减大半，但仍继续向着沐长安刺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焦黑裂痕。面对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沐长安本就没想着能挡下超凡境界的一击，双腿早已蓄力，往侧边一闪，避过这火焰利剑。不去看它在皇宫高墙上撞出的大洞，他脚步连点穿过广场，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出现在了那灰衣尸魁身前，手腕抖动，太一神剑急刺而出。“哧哧哧！”

灰衣老者身前再度涌现出宛若实质的炙热火焰，长剑携带着犀利至极的剑气刺出数十剑，被这层火焰形成的盾牌尽数挡下，火焰盾牌破出数十个小洞，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初。“小黑，落！”

试探一招被灰衣老者轻松挡下，沐长安神色不变，左手猛然落下。不知何时已经隐匿在云层中的漆黑小剑骤然加速，凭借着真气与重力的助推，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速度，剑身与空气摩擦竟是燃起了点点火光，像是陨石坠落一般，向着灰衣老者的头顶砸落。“叮！”

那灰衣老者手中出现一把巨剑，巨剑燃起熊熊火焰，向着天上砸落的漆黑小剑狠狠砍去，二者碰撞发出一声脆鸣，而碰撞产生的巨大压力让整座皇宫广场的地面下陷了一尺有余。沐长安后退之时，将太一神剑插入地面止住身形，漆黑小剑返回身侧。烟尘散尽，沐长安定睛看去，那灰衣老者依然低垂着头颅，毫无生气，但手中唤出的宝剑却是已经被小黑砸断。相比于那个死太监，眼前的超凡境界给沐长安的感觉要弱上许多，想必是因为死去多年的缘故，修为有一定程度的倒退，而被炼成尸魁之后灵智不再，与活着的时候相比，能发挥出的实力大打折扣。不过对方依然是实打实的超凡境界，沐长安现在只有先天初期，能够取胜绝非易事。脑海中想起太一剑诀中的一招，沐长安心中有了打算，收起翻飞的漆黑小剑，体内的真气开始汇聚在太一神剑之上，脚步一踏，向那灰衣老者冲去。那灰衣老者手中拿着断裂的巨剑，行动显得有些僵硬，但速度丝毫不慢，更是有种种火系道法连连施展，两人一时间难分高下。看着与超凡境界的尸魁战得难解难分的白衣少年，李贤眼中的癫狂逐渐化成了不可思议，然后慢慢被恐惧填满。“这真的是先天初期吗？”

连李贤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腹部被洞穿的慕婉婷倒在地上，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双眼睛盯着那个左冲右突的白色身影，神色复杂。“难道魏贤良真的是他杀的？”

这个想法一产生，慕婉婷只觉得身体深处传来一股寒意，忽然有一种预感，他若是成长起来，尸魂宗恐怕会有一场大难。站在远离广场的高台之上，燕国老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大将军王武站在其身后，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一白一灰缠斗在一起的身影，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都清楚，若是沐长安败于那超凡尸魁之手，恐怕今夜整座皇城都得跟着陪葬，这两个修行者的战斗结果，甚至关乎着整个燕国的命运！“通知让百姓撤离了吗？”

燕国老皇帝沉声问道。“已经通知了，但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陛下，您也先撤吧。”

王武面露忧虑之色，眼下他们是距离战场最近的两个凡人，被修行者之间的战斗稍加波及，便有可能命丧当场。“若是沐长安赢了，我这条老命丢了又如何？若是他输了，便先死君王，再死百姓！”

燕国老皇帝慨叹一声，握紧了腰间的宝剑，他已经身在燕国皇都，百姓可以逃，但是一国之主不能。身上的盔甲还是年轻时平定叛乱时所穿，已经多年封存，今晚慕黎将它重新穿在身上，觉得沉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