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西辞，别闹了……”眉头微微收紧，简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顾西辞却浑不在意地轻哼，“我就闹！我就是不松手！大不了就是三天不吃饭而已！”

“离开你的每一天，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吃不好也睡不好，结果你现在的反应……也太让我伤心了吧。”

少年软着声音撒娇，熟悉的依赖感一下子打破了两个月没见面的生疏，简思心脏一软，反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如记忆的柔软，不过却又带着和记忆中不同的香味。“那也别站在这楼道里，走吧，跟我来。”

简思带着顾西辞去了个没人的小露台，那是厨房的人休息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点，大家都已经走了。四下无人，只有头顶的一轮明月。她给顾西辞打了一杯咖啡，自己却只倒了一杯白水。顾西辞接过之后，夸了句，“好香，这是蓝山咖啡吗？虽然他们都说瑰夏好喝，但是我却觉得蓝山的口感更加醇厚，酸、甘、醇和苦味非常均衡，口感也更加顺滑。”

说着，他轻抿一口，而后看见简思只是捧着一杯白水，不由地皱眉，“怎么？你为什么不喝？”

因为他是少爷，他有权利享受这些，而她是佣人，她如果给自己也打一杯的话，那就是偷。简思抿了一口白水，牵了牵嘴角，“我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觉得有点苦。”

顾西辞点了点头，“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试试耶加雪菲，口感会更加香甜，带着柠檬的清香和蜂蜜的味道。”

少年语气自然流畅，对于各种咖啡的明确区分，是多年学习和生活习惯积累所得，“……”简思抬头看他，月光下的少年俨然已经褪去了青涩，轮廓更加立体深邃，气质多了几分男人该有的成熟。三年时间，他真的成长了很多啊，不仅是外貌的改变，更多的是学识和见识的增长。现在的她，仅仅是想要听懂他说的话，就已经很费力了，更别说去尝试他口中所说的，那种香甜的咖啡。“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被盯久了的顾西辞微微别过脸，耳根微微发烫。“没什么。”

简思弯了弯眉眼，露出一抹浅笑，“就是觉得你忽然好像长大了。”

顾西辞的脸更热了，连呼出的气都带着几分热度，“我本来就长大了，我都已经十八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了，听说他们还会给我举办成人礼。”

成人礼……她听说了，厨房前两天就接到通知，要为顾西辞的成人礼提前做准备，很多贵重食材要提前预约，方便到时候空运过来。这样隆重的仪式，可见顾西辞现在的受宠程度。简思抿了抿唇，“挺好的，恭喜你了，到时候应该会有一个盛大又难忘的成人礼。”

“可我只想跟你一起过生日。”

顾西辞歪了歪身子，靠在她肩膀上。每到这个时候，简思就不由地想问，那么大个人，缩着身子靠在她身上，真的不会难受吗？然而她嘴上说的却是，“我陪你过生日的话，就只能陪着你躲在这角落里，顶多再吃一两块蛋糕，这样的成人礼，不是很没有意思吗？”

顾西辞却不以为然，“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没意思？就算只有一块蛋糕又怎么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觉得非常满足。”

“你都不知道，这次出国，为了能和那个王子搭上话，我提前学习了多少无聊的东西。他喜欢击剑，我就要学习击剑，他喜欢狗，我就要也试着喜欢狗。”

“到最后，我连他家的家谱都快背下来了，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才能成功跟他搭上话，然后每天跟着他参加这个见面会，那个慈善晚宴，真的好累啊。”

“只有待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会感觉自己是最放松的。”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顾西辞，而不是西泽尔？霍勒斯。”

这个他曾经视为耻辱的姓氏，如今却早已经听到麻木了。因为在外面，人们不会在意他是东泽尔还是西泽尔，只认识霍勒斯家族——这个姓氏就是出入他们那个所谓上流社会的一张入场券。“……”听着他自言自语般的低叹，简思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顾西辞的感受，却能感受到他的疲惫，也心疼他的处境。可心疼有什么用呢？她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等他满身疲惫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让他像现在这样靠一靠。可是她好像也没办法一直留在这里等他了，她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接受外面的风吹日晒，看看她自己，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正愣神着，忽然手心一凉，顾西辞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手里——简思低头看去，是一个小小的项圈戒指，不过被一串细长的链子串起来了。“……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

顾西辞靠着她的肩膀，眼珠子转来转去，却不敢抬头看简思的反应，强装镇定道，“就是在国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就顺手买来送给你了啊，我不是每次出去都会给你带礼物吗？有什么好奇怪的……”“额……”简思抿了抿唇，眉间滑过一丝犹疑，顾西辞的确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些礼物，但是戒指……他知道男女之间送戒指的含义吗？“抱歉，这个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