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手里的杯子忽然落地,碎成四分五裂。顾西辞的心脏猛然收缩,有一瞬间差点没喘过气。“怎么了?西泽尔?”
见他捂着胸口神情慌张,满头大汗,旁边的女人不禁关心道,只见她衣着华丽,面容精致,正是顾西辞的联姻对象——切尔西。强忍过那一阵心悸,顾西辞摇摇头,“没什么。”
切尔西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佣人连忙将地上打扫干净。她又拉着顾西辞的手臂,轻声关心,“会不会是你的身体还没好?毕竟你之前受伤那么严重?现在我还让你陪我出来……是不是太为难你了?”
女孩脸上滑过一丝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的神色。顾西辞目光一沉,随即立马掩唇轻咳两声,然后故意哑着声音说,“抱歉,是我身体还没恢复好,没能让你玩的尽兴,不过没关系,虽然我不能跟你一起玩,但是我可以看着你玩。”
听他这么说,切尔西更内疚了,“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你身体还没好,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再来。”
说着,切尔西先娇羞的低下了头。“就这么回去的话,可能……”顾西辞低声沉吟,皱着眉,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按照霍勒斯的要求,结婚前夕,为了培养感情,他必须迎合切尔西一切要求,陪她出来游玩,否则简思就会有危险。切尔西一愣,忽然想到什么,忙不迭地开口解释,“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说是我身体不舒服,不关你的事!”
顾西辞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那就多谢切尔西了。”
“没事没事,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本来就不应该陪我出来的,都是我太着急了……”最后一句话,女孩几乎是咬在嘴间说的,除了她,没有人听到。更别说早就一心想要离开的顾西辞。他看了眼不远处那个监视他的管家,神情愈发冷漠,就在刚刚,他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担心简思出事,所以必须尽快回去!原本精心准备的约会计划,还没一个小时就泡汤了,切尔西不免有些难过,却还是跟两边的解释了一下,是她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所以终止了约会。“那西泽尔少爷就送切尔西小姐回去吧。”
听到管家这么说,切尔西眼神一亮,却见顾西辞已经坐进了车里,又一脸阴沉地从车里出来。想到他身上的伤,切尔西忍着失落,连忙帮顾西辞说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都这样说了,那管家也没再说什么,两班人马就这么分道扬镳了。一回到庄园,顾西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他不顾阻拦,直奔霍勒斯家主的书房,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下来。二话不说,他抬手直接撂倒两个,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七八个人,很快,它就落了下风,但是那群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禁锢着他的手脚不让他动。正僵持不下,就听到由书房里传来的霍勒斯家主的声音,“让他进来。”
顾西辞很快被丢进去,偌大的书房里,除了霍勒斯,就只有他身边的两个黑人保镖。垂了垂眸子,正思考着他挟持霍勒斯的几率,就听到男人冷肃低沉的嗓音,“放心,别说两个,你一个都打不过。”
“毕竟他们能在这里,靠的就是这个,而你能留在这里,唯一能贡献的价值,就是你那张脸。”
男人的音量不大,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嘲讽和不屑。“是吗?”
顾西辞冷笑,“那我还应该庆幸,我的母亲给了我这样一张脸,看到你现在都不敢抬头看我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混账,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你母亲!”
一支钢笔擦着顾西辞的脸飞过,随之落下的是男人的怒吼,“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顾西辞勾起唇角,眼神冷的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你敢说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下毒的固然是温妮夫人,但是没有你的默许,她又怎么可能给我母亲成功下毒?”
“你这个帮凶,现在在我面前又装什么情深?”
“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那张脸!”
男人气急败坏地怒吼,顾西辞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扬唇嘲讽,“放心,我更不想看到你。”
语音一顿,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今天来,是要去见简思的。”
霍勒斯当即皱眉,“我已经说了,等你和切尔西结婚之后,我会放了她。”
“那至少先让我见见她,不然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有没有被你虐待?”
一想到之前突然的心慌,顾西辞沉着眸子冷声警告,“你应该知道,但凡她少一根汗毛,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霍勒斯轻嗤一声,显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顾西辞当即抿唇,“在我见到她之前,我是不会再跟那位切尔西小姐有任何联系,还想我继续替你联姻的话,就让我见她一面。”
“只有确认她现在安然无恙,我才会继续替你做事。”
“……”霍勒斯闻言,低眉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三天之后,我给你机会去见她,但你最好也记着,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她才能平安,否则……”话没说完,就听顾西辞忽然嗤笑一声,“我知道,毕竟折磨女人这一套,你最拿手。”
“……!”
霍勒斯当即皱眉,顺手抄起书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顾西辞闪身躲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声轻笑,“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暴躁,毕竟我全身上下只有这张脸,还有点价值,你要是自己砸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的男人作何反应。顾西辞一路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直到关上门,他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能见简思一面了,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之前那股突如其来的心颤,让他莫名有些不安。正想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径直朝床边走去,只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白纸,上面还压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熟悉的戒指让顾西辞眉心狠狠一跳,立马抓起那张白纸一看——一目十行般匆匆扫过,不过几秒钟,顾西辞的脸变得比他手中的白纸还要惨白几分!“阿简……阿简!”
捏紧纸条,他又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