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会杀了她!免得叫人知道他曾经依附过她,欠了她救命之恩。“殿下要我做什么?”
陆怀雪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佯装顺从。“陆怀远是个有本事的,想必你对他而言也是不一般的,不若你嫁给他?阿雪,我不是要你与他做真夫妻,你只需要稳住他即可,到时候中宫之主还是你。”
这话别说是陆怀雪了,就连向来存在感低到好像不存在的徐子昂都听不下去。“怀雪姑娘,风大,早些回屋。”
徐子昂冷冷打断两人的话,“陆怀远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
“徐子昂,我跟阿雪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齐云轩恼怒不已,可他也不敢对徐子昂怎么样。毕竟这一路上要不是徐子昂,他们早就死在楚王的追杀下了。说来可笑,他带的上百护卫都不如徐子昂一个人能打!徐子昂并不理会齐云轩。要不是陆怀雪不允许他对齐云轩动手,齐云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徐子昂看都不看齐云轩,依旧是对陆怀雪坚持,“怀雪姑娘,西北到底不同京城,再晚些会更冷,大夫医术不行,你要保重身子。”
被徐子昂这么一打岔,齐云轩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阿雪,他说得对,我们回去吧,万一你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齐云轩这会儿倒是做出体贴的样子了。陆怀雪面无表情,吐出的话语依旧顺从温柔,“好。”
她给徐子昂递了个眼色,徐子昂便从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了。“殿下,方才子昂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陆家全家都不待见我,即便是我有心讨好,他们也不领情。也是,当年我母亲做的事太过分了,换成任何人怕是都不能接受!”
“那陆小云不是好好的吗?还学了那么一手医术,有这样的造化应该感谢你母亲才是。如若不然,在流放的路上,陆家还能有今天?陆元明的腿能好?”
齐云轩冷哼一声。陆小云要是在这里,都要给他的厚颜无耻鼓掌了。她活到现在是凭自己,跟永福村陆家有个屁的关系。“话虽如此,可不是人人都像殿下这么想的,他们就是一直在怨我。”
陆怀雪低落地道,“无论我用什么法子,他们都不肯再接受我。殿下,那件事真是我的错吗?”
“不是,陆家应该感激你。”
“真是如此?”
陆怀雪也觉得应该这样。要不是互换了人生,陆小云能在那个叔公身上学了这么一身本事?没有她母亲,陆小云哪来这么好的运道?不懂感恩,还针锋相对,简直就是白眼狼。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不远处的那个稻草堆后面躲着一个人。宋秋宁都气炸了。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人以群分。害陆小云这么惨,他们还当自己是恩人?这脸可真大啊!等陆小云回来,她定然将这些话原封不动转告,免得陆小云被陆怀雪这虚伪的嘴脸给骗了去。那姑娘最是心软善良。等陆怀雪和齐云轩都走了,宋秋宁才从稻草堆后走出来。“偷听够了吗?”
就在这时,宋秋宁身后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宋秋宁心神一凛,猛地回头。可她还没看清对方的脸,脖子就吃痛,失去了意识。徐子昂冷眼看着倒下去的宋秋宁,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更别说去扶住宋秋宁了。宋秋宁重重摔地上,依旧不见清醒。徐子昂嗤笑一声,蹲下去往宋秋宁耳后摸去。片刻之后,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宋秋宁本来的模样。徐子昂一眼便认出宋秋宁的身份。他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徐子昂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匣子,里面装着五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每根银针都泛着幽幽的蓝光。徐子昂取出一根银针往宋秋宁头上扎下去。匣子还有隔层,最底下放着一粒粒如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他给宋秋宁喂了一粒。做好这些,徐子昂又给宋秋宁将人皮面具戴上,若无其事离开。宋秋宁再次醒来,已经在自己房间了。她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贺氏和“陆小云”。“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
贺氏见状,双手合十,“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
宋秋宁一开口,便觉得头疼得像是要爆炸一样,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狂躁,她忍不住抱着头,“贺姨,我好难受。”
“我来给你揉揉。”
贺氏心疼地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你最近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会在外头晕倒了?”
宋秋宁只知道自己从矿场那边回来,剩下的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一想,头疼得更厉害,让她有种想狠狠撞墙的冲动。贺氏的按摩完全无法缓解她的痛意。“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想。”
贺氏连忙制止她,“小云,你去厨房把药端上来。”
“陆小云”点点头,赶紧出去了。她也会些医术,可到底不如陆小云厉害,诊断不出宋秋宁究竟是怎么了。屋里只剩下贺氏一人,宋秋宁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杀了她吧!宋秋宁被狠狠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她强迫自己将那个想法压下去,陆家对她恩重如山,她万万不能这么可怕,那与畜生有什么区别。贺氏并不知道,只当是宋秋宁生病难受。等“陆小云”把药端进来的时候,她赶紧让宋秋宁喝药。宋秋宁倏地握住贺氏的手,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贺姨,能不能催小云快些回来?”
宋秋宁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