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阿倾.....啊!”
陆漓大大咧咧的跑进医馆,砰的一头与人撞上。“谁啊?!”
不长眼啊!一抬头,见赵玉谏微皱的眉头和温和的面色,陆漓嘿嘿笑笑:“赵公子是你啊!”
“陆小姐,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真得改改!”
赵玉谏揉了揉被她撞的闷疼的胸口。这丫头看着娇娇嫩嫩的,怎么头铁呢?来医馆十次,有八次都得撞到东西,不是撞到人,就是撞到柜子,桌子,椅子,上次差点撞翻药柜,险些没伤到自个儿。一个姑娘家,大大咧咧,毛毛躁躁,成天跟个小野猫似的上蹿下跳。“嘿嘿,我这不是着急吗?一时没看路,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撞疼你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陆漓说着就要动手动脚。赵玉谏无奈道:“不必,你一个姑娘家,还是矜持些的好!”
陆漓撇嘴:“我不矜持吗?”
动不动就要给人揉揉,撞人身上,矜持吗?赵玉谏叹气:“你急急忙忙跑来做什么?”
对哦!她是来找阿倾的!“我听闻赵家和温家都来医馆找麻烦了?我听到消息便立即赶来了!怎么样?阿倾没被欺负吧?!”
陆漓虽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对阿倾是真的关心。只是这丫头,怕是对阿倾用错心思了。赵玉谏摇头道:“阿倾没事,陆小姐若无事,就先回.....”“我不回去!”
赵玉谏话没说完就被陆漓打断:“我刚来你就让我回去?我还没见到阿倾呢!才不要回去!”
“阿倾她在休息,你别去打扰她了。”
赵玉谏拦道。“我不打扰他,我就看看他!”
陆漓笑嘻嘻的。“陆小姐还是回去吧。”
赵玉谏好言相劝。陆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陆漓承认她性子娇蛮任性,让她走,她偏不走!“我不回去!阿倾都没说让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这天医堂又不是你家的!”
陆漓轻哼一声。赵玉谏默然:“理论上来说,天医堂有我一半,凭我是天医堂半个东家,所以.....”“你是不是受欺负了?”
陆漓突然问他。赵玉谏:“什么?”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陆漓哼声说:“赵家上门来找你的麻烦,所以你朝我撒气?”
赵玉谏:“.....”他几时朝她撒气了?“本小姐宽容大量,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跟你计较!”
大小姐叉腰说。赵玉谏默然片刻,随后摇头一笑。陆漓大气的拍了拍赵玉谏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四年前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惜你那时候不认识我,否则本小姐一定护你,替你打抱不平!赵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身高使然,陆漓得轻轻踮着脚,才将手搭在他肩上。有些话,总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要替他打抱不平’的话,便听的赵玉谏心头溅起了丝丝波澜。他偏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平南侯府娇生贵养的大小姐,说要护他。赵玉谏轻笑一声,将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拿了下去:“女儿家,不要随便搭男子的肩。”
勾肩搭背,成何体统?“你这人.....怎么跟个受气包似的!”
陆大小姐好没气的说。温和的不像话!不知道温和过头了,就是受气包吗?!赵玉谏不说话,陆漓摆摆手:“算了算了,看在你也是个谦谦君子的份儿上,不说你了!”
她要往里闯,被赵玉谏拉住。“你干什么?”
陆大小姐一副‘我白关心你了’的表情看着他。“我还有事,陆小姐请回吧!”
赵玉谏连赶人都是温和的。陆漓不服气:“你有事你就去忙你的啊!拉着我干什么?!”
“医馆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赵小公子雷打不动的说。“.....”陆漓一噎,外人?“我是外人吗?!”
她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赵玉谏。“是。”
赵玉谏面不改色的回她。陆漓:“.....”她好气!她要收回刚刚的话,才不要替他打抱不平呢!什么谦谦君子,他顶多也就外表是罢了!内在才不谦和呢!陆漓嘴一撇:“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赵玉谏一愣:“没有.....”她是要哭了吗?“你就是讨厌我!”
陆漓委屈巴巴的望着他,“我到底哪里惹你讨厌了?”
赵玉谏:“.....”这又是哪跟哪啊?“我并未讨厌你.....”赵玉谏干巴巴的解释说。他其实并不擅长解释。“那你为什么赶我走?”
陆大小姐委屈。“因为.....”赵玉谏为难的皱着眉头。他并非因讨厌她而要赶她走的意思。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什么?”
她堂堂平南侯府的嫡小姐,走到哪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没遇见过像赵玉谏这种看似温和,比谁都好说话,实则像铁桶一般不好穿透的人。“因为你不是天医堂的人。”
赵玉谏不太自然的说。他很少找借口,尤其还为赶一个女子走,而找借口。赵玉谏皱起眉头,此举非君子所为。他只是想暂时不要让人去打扰阿倾休息,怎么就越说越歪了?陆漓无语凝结。盯着赵玉谏看了好久,突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