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低低笑了一声,在她的唇上轻柔地吻了吻,低声说,“我教你。”
甄珠只觉得脑子里混混沌沌像塞满糨糊,转不动了,傻傻的问,“怎么教?”
白衍动了动唇角,像是笑,又想是叹息。小呆瓜,之前不是试过了么?这么快就忘了。白衍“哗啦”的水声响起,他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美色当前。“当!”
甄珠脑袋停摆。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而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鼻间流了出来。……“大夫,你给我仔细看看,我这动不动就流鼻血的毛病,委实有些吓人。”
甄珠鼻孔塞着两根布条,声音瓮声瓮气的。一大夫满头黑线,“甄娘子爱说笑了,您医术了得,您自个身体有何不妥,您察觉不出来么?”
甄珠笑了笑,“大夫,难道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么?”
她给自己把脉,总是心慌手抖,哪里把得准?“倒也是。”
大夫给她诊完脉,说道,“甄娘子血气方刚,体质很好。流鼻血是体内气血太旺盛所致,多喝点儿黄连去去火便是。”
甄珠:“……”用“血气方刚”来形容一个弱女子,真的好吗!不过,自从系统给了她大量的生命值,她就感觉精力特别旺盛,能一拳头打死一头牛!说她气血好,她不否认。可特么的说她要吃黄连去火,那是几个意思!明明昨晚上都那什么来着,还好几回的!“咯咯咯……”包婉君捂嘴直笑。这大夫是罗占美请来的其中之一。给甄珠诊治时,她没让包婉君回避。大夫又以为她俩交情甚笃,说结果时便也没避着。甄珠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的,脸都绿了。等大夫走后,伸出九阴白骨爪就挠她痒痒。“哎,别,哈哈……”包婉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比甄珠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怕痒。但是,她也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她一面笑着喘气,一面断断续续地撸老虎毛,“别挠我,我不是你宣泄的对象……你应该给你夫君炖鹿茸……不,还是给你、你自己,哈哈,你自己炖清心莲、和、和黄连吧,哈哈……”甄珠满脑子都是她爽朗的魔幻笑声,她手都挠累了。最终只能捂她的嘴,“住嘴。”
“呜呜……咯咯咯……”包婉君还在笑,乐不可支。甄珠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停了手。她想二丫、三丫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包婉君察觉到她情绪突然失落,也敛了笑。“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不笑了。”
甄珠兴味索然,“没。”
包婉君有些懊悔,摇晃她的胳膊,“我不取笑你了行不行,对不起嘛。”
甄珠笑了,“我真没事儿,只是有点累。”
包婉君抿唇憋笑,“早上起床那么晚,不累才怪。”
嗯?起床晚才累?什么逻辑?甄珠也没细想,拍了拍她的手背,“给我找了这么多帮手,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
“你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我当不得你的谢。”
包婉君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而后附在甄珠耳边低声说,“问你件私事儿,你与王爷,是在一起的吧?”
甄珠微怔,随之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整个王府都知道。但她脸颊还是有些发烫。“嘿嘿,那……”问及人家的私密之事,包婉君也没有表面那么洒脱,脸上染上红晕,神色有些扭捏。又凑到甄珠跟前,小小声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一直没怀上吗?”
甄珠神色错愕,“你问这个作甚?”
“你别误会。”
包婉君道,“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喝了避子汤还是什么的。”
甄珠摇摇头。“我有自己研制的药。”
说起这个,她也有些惆怅。白衍一个古人,她不能让他用T。所以,她去年一直吃长效的药。这种药能长期吃,但不能连续吃超过十二个月。她今年改为打长效避孕针,一次只能维持三个月,她都打了好几回。其实还有一种更长效的,就是皮下种植注射。将装有孕激素的硅胶囊管植入手臂,缓慢释放的孕激素,可抑制三年受孕。但是,她又不能三年不生孩子。心好累。“太好了。”
包婉君听她这么说,便欢喜得不行,“你给我开一些,可好?”
甄珠道,“你想要避多长时间的?我来给你配……”她忽地回过神来,狐疑地看着包婉君,“你都还没怀上呢,就想着避子了?”
“不是我。”
包婉君娇羞地打了她一下,“是我姨母。她呀,是天生多子多福的命。嫁给我姑父这二十五年,她都不停的怀孕,除去夭折的、滑胎的,她如今有十五个子女,最小的那个,是去年生的。”
甄珠惊讶,“这么说,你姑母是易受孕的体质!差不多每年都在怀孕,肚子都没空过,也太可怕了。她就没想过避一避吗?”
包婉君一脸无奈,“想过。但是大夫开的避子汤,她喝了都无效。”
又凑到甄珠跟前,红着脸小小声说,“我姑母现在都不敢让我姑父碰,想为他纳妾。可我姑父十分爱她,不愿碰别的女子。姑母为此心里愧疚得很。”
啊,这……真是个神奇的女人!甄珠道,“她婆家开枝散叶,凭一己之力,生下一个家族,是婆家的大功臣,要说愧疚,也该是你姑父愧疚才是。她以后还打算继续生孩子吗?”
包婉君抿唇笑了笑,“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生?我方才还问你要药来着,你忘了?”
甄珠拍了拍脑门,“确实忘了。不过,药分好几种,要看个人体质来搭配的。你抽时间带她来,我给她瞧瞧。”
“那行。”
包婉君顿了顿,望着她,“对了,王爷是不是要出征?”
“嗯。”
甄珠面色如常,“我也随着去。所以啊,你要尽快带人来,别到时白跑一趟。”
“你也去?”
包婉君惊讶过后,便是担忧,“能不能别去啊,战场烽火纷飞,刀剑无眼,很危险的。”
甄珠笑了笑,“无事,我只呆在军营里。”
包婉君望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又幽幽问她,“是不是圣上逼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