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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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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烦渐渐情醒过来,室外的阳光已经透过门缝照进药房。吴烦一咕噜爬起来躲在了桌子下面。他凝神摒气的听了一会外面的响动,确定外面人之后,悄悄推开药房门,弯着腰向院墙潜去。当吴烦经过书房外面时,书房窗户突然被打开,吓得他一个跟头翻到书房窗户下面,暂时躲在那里。“灵芝,药房的那瓶药酒记得明天给真人送过去,他上次说要尝尝味道。”

书房内传出温文尔雅的男人说话声。“少爷,那瓶药酒可是耗费了您多年心血,酿制而成,就这么送给真人了?”

这句话好像是那个叫灵芝的下人所说。“现在世道不比以前,曲城外已经是妖孽横行,我们曲城之所以这么安宁,多亏了空灵真人在此的庇佑。小小一瓶药酒又算的了什么?”

“少爷说的有理,小人知道了。”

“对了,放在药房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们几个平时毛手毛脚,万一打碎了酒瓶就糟了。”

那下人口中的少爷虽然说话声儒雅温婉,但他的话却好似有股魔力,让人不得不听。灵芝果然对少爷的话言听计从,“少爷,我马上就去把药酒取来,好生照看。”

吴烦在外面思量不知这少爷口中的药酒有何疗效,他竟如此在意,想必一定是口味绝佳。但自己滴酒不沾,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逃出去。吴烦蹑手蹑脚的走到围墙边,轻松的跳过围墙,跑回吴家面馆。他悄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惊奇的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下、衣柜里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容儿的踪影。而且昨天容儿受伤那么重,流血那么多,他的房间里现在却找不到一点血迹。吴烦在院子里又寻找一番,这一幕被老板娘发现。“小烦,一大早找什么呢?”

“吴大娘,没找什么,您起床啦?”

吴烦回答着同时眼睛四处乱转,搜寻关于容儿的任何线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老板娘走近吴烦,发现他双眼布满血丝、两颊通红,呼气中满是酒气。“小烦,你喝酒了?”

“没有啊,大娘我从不喝酒。”

“我告诉你,这酒可不是好东西,只会伤害你的身体,更何况你年纪还这么小。”

老板娘断定吴烦是偷偷喝酒了,但是碍于他的自尊又不好直接戳穿他,只是旁敲侧击的警告他。“大娘,我爹娘都是被酒害死的,我视酒如毒药,一定不会碰它的。”

吴烦想到爹娘皆因酒而死,对酒水早已恨之入骨。“好孩子,快洗洗脸吃早饭了。”

老板娘虽然对吴烦的身世充满好奇,但见到他的表情那么凄苦,也不打算再刨根问底。“大娘,早上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昨晚我听到外面街上有异常响声。”

吴烦不便直接询问老板娘是否见到容儿,于是旁敲侧击的问道。“你吴大爷睡觉打呼声音太响,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大娘我今天想出城一趟,能请一天假吗?”

吴烦见老板娘也没有见到容儿,更加挂念她的安危,打算今日出城去树林中寻找一下容儿的下落。“你这孩子,还这么客气,有事就去办,说什么请假啊。”

老板娘欣然同意了吴烦的请假。吴烦向老板娘道了一声谢,转身就跑出了院门。剩下老板娘在院中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吃完饭再走。”

吴烦一路小跑跑出了曲城城门,不经意回头一瞥,他的视线被城墙上的榜文吸引住了。“告各路魔妖,本城为人居祥和之城,不欢迎妖、魔、鬼、怪等进入。若敢擅闯,后果自负。空灵真人书。”

榜文已经被风吹雨打的略显破损,上面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看来是张贴了好多年,只是上一次入城之时,吴烦被杨树妖追赶的疲于奔命,哪里还会注意榜文写的是什么。“难怪杨树妖追到这里不敢再前进,原来是惧怕这位什么真人。”

吴烦心里暗想,脚上加力,向树林跑去。吴烦在树林中四处寻找,翻遍了树林里的每个角落,只找的他汗流浃背仍旧一无所获。他坐在石头上回忆着自己自从认识容儿后的种种,她是如何救了自己,如何冒着危险将自己送入曲城,自己是如何冤枉了她,这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她不回去青龙寺了吧。”

吴烦想到自己曾冤枉过容儿,而且现在慧永大师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何不去青龙寺寻找一下。说走就走,吴烦站起身来,向青龙寺方向走去,远远的他就望见青龙寺院墙内一片瓦砾,走到近处见到满地狼藉,寺内的物件都被烧的乌黑,摊在一地。吴烦顺着通道爬进枯井下的通道,密室内果真空无一人,奇怪的是密室及通道内全无打斗痕迹,凭慧永的本事,杨树妖想要不留痕迹的将他带走基本没有可能。那慧永大师会去哪里了呢?青龙寺众僧去哪里了?吴烦今天去树林和青龙寺寻找慧永和容儿均扑了个空,心里不仅很是失落。夕阳西下,吴烦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夕阳下缓缓向曲城走去。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瘦高的身影,冤家路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追杀吴烦的杨树妖。吴烦四处寻找容儿不见,此时见到杨树妖,正要问他容儿是否被他掳走杀害。“小秃驴,看你今天还能躲到哪里去。”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我之后任你宰割。”

杨树妖很好奇,这小子见到自己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而且要问自己几个问题,于是双手叉腰,示意吴烦问吧。“你是不是把容儿抓走了?她现在在哪里?”

“容儿是谁?是不是那天救你的那人?”

杨树妖不确定吴烦所说的容儿是谁。“是的,你快把她放了吧。”

吴烦不愿为了自己而连累了容儿。“晚了,我已经把她杀了。”

杨树妖面无表情的说道。吴烦激动的浑身抖动,他不愿接受容儿遇害的消息。“那青龙寺是否是你烧毁的?寺内众僧呢?”

“这些秃驴伤害我师妹,我当然杀了他们泄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杨树妖显得极其不耐烦。“好了,我没有要问的了,来吧。”

吴烦听到自己亲密好友被杀的噩耗,强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并不打算束手就擒,摆出了醉拳中防守的架势。杨树妖见吴烦居然还妄想反抗,勃然大怒,多日来在曲城周围的蹲守早已耗尽了他的耐心,他大吼一声,本来瘦高的身躯又突然增张到一丈多高,咆哮着向吴烦冲过去。吴烦面对这穷凶极恶的杨树妖,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又腿暗暗蓄力,待杨树妖接近时,一下跳到空中,一拳打到杨树妖头上,将杨树妖打倒在地。这重重一击不仅打的杨树妖不知所措,而且吴烦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的是每隔两三天指玉就会将慧永注入他体内的毒气全部化为内力输入其体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夜他在回春堂偷喝的水就是诸葛回春耗费了多年精力精心酿造的药酒,药酒不仅能够治疗一切轻重外伤,而且能够极大的增强人体内的内力。吴烦体内的内力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暗暗增长了几个阶段,甚至远超过了面前的杨树妖。杨树妖身躯的变大和燃烧的怒气在具有强大内力的吴烦面前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很快他被吴烦击打的瘫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你杀了我至亲的朋友,所以我也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吴烦的表情冷静的可怕。“其实救你的女子和青龙寺的秃驴们都没有死,我并没有杀他们。”

杨树妖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那他们在哪里?”

吴烦拎起杨树妖的领子大声喊道。“他们在……哈哈哈!”

杨树妖放肆的哈哈大笑,脖子一歪死掉了。他至死都没有告诉吴烦容儿和慧永的下落。吴烦点起一把火,将杨树妖的尸体烧成了灰烬。吴烦回到吴家面馆后并未对老板夫妇透露任何消息,他大睡三天之后恢复了正常的精神状态。从此,吴烦每天在吴家面馆跑跑堂、打打杂,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容儿和慧永。当然他不止一次的去树林中和青龙寺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是除了一些小动物,没有任何生命出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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