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还以为是到皇宫了呢!”
这河西县令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区区一个地方官,却是能建的起这么壮观广阔的住所。要说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压榨黎民百姓,她的名字倒过来写!好在这河西县令府没有多远,他们几个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只是这府前的景象……一块破布搭建起来的简易小棚子,下面摆着一大块木板,写着大大的“一金一钱。”
几个大字。骨瘦如柴的灾民密密麻麻,举着手里的银两金块,场面疯狂又混乱。而另外一旁,一张红木太师椅上面,铺着华贵的毛毯,一个肥头大耳的穿着暗绿色官服的男人正懒懒地躺在上面。手里正端着一个白色红粉鲤鱼茶杯,悠闲无比地喝着。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打扮得金头银面、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轻轻地给他按着肩膀。见状,夏渺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也忒会享受了吧……”“看看这肚子,要不是他是个男人,这大腹便便的,我还以为快生了呢!”
一个佝偻的老婆婆突然被一下子挤了出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夏渺渺温声道:“阿婆,小心——”苍老的树皮一样的手指拍了拍夏渺渺的手背,老婆婆连声说道:“姑娘,多谢你啊……”这个时机这么好,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好奇的样子。“阿婆,这里是在干什么啊,我看大家都很着急地往前面挤……”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都是在买治瘟疫的药材啊……”“若慢些,便只能等到明天了,大家家里都有病人,这多等上一天,就是去了半条命啊!”
了然地点点头,夏渺渺指了指那巨大的几个毛笔字:“可是阿婆,这治瘟疫的药材也太贵了些吧……”“一锭金子才换一钱药材,这不是整人吗……”“哎,有什么办法啊,这瘟疫来势凶猛,堪比猛兽,不买药治病,就只能等死。”
“那你们有这么多银两吗?”
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来几块碎银,老婆婆浑浊的眼里都是泪水:“这是我们全家多年的积蓄了,贪官污吏当权,我们做老百姓的,又能怎么办呢……”心情有些沉重,夏渺渺蹙眉:“这些……可以买多少药材?”
“只能盼着县令大人能够发发善心,能给多少是多少呢……”话落,老婆婆摆摆手:“姑娘,我先不和你说了,这药材都要完了,我得赶紧去,我家孙子还等着这药救命呢……”说完,她枯树一般的身子又扎进了人堆,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儿地往前推着挤着……夏渺渺手指一根一根捏紧:“赚这种钱!这河西县令简直是丧尽天良!”
丞相大人眼底也是一片寒意,阴郁的暗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一点点凝聚汇集积压,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见男人周身气压低沉地就要上前,夏渺渺手上动作飞快,一把拉住他。“你要干啥去啊……”“你说呢——”男人的嗓音沉沉,冰寒,不带一丝温度。“朝廷派发下来的药材,他竟然用来囤积居奇、营谋私利!”
“更何况这些药材,只是一些常见之药,对瘟疫药效究竟如何还不可知——”夏渺渺当然知道,谢清和是想上前去把河西县令给揪下来,暴打一顿……可是一看这货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极力狡辩,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定他的罪名!大眼弯弯,她身子前倾,附在男人耳边:“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他把所有的罪名自己给招了……”河西县令懒洋洋地瘫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美人的捶背服务,好不惬意。“老爷——”穿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声音又软又嗲,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她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张上好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面并不存在的汗:“这外面这么热,咱们干嘛非得要坐在这里啊,就不能去屋里面吃着西瓜乘乘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