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找到张然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在吗?聊聊?”
张然很快就回复了:“你在哪?”
“办公室。”
张然没有再回复,但是一个小时之后,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门口走进来,敲响了安初夏的办公室门。安初夏点了点头,外面的人才推门而进,坐在安初夏的对面:“你可以把窗帘放下来吗?我不想外面的人看见我。”
安初夏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玻璃边,将百叶窗放下来,关上,遮挡了外面人的视线。看到这个场景,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才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可不就是张然嘛。安初夏接了一杯水,放到张然的面前,张然端起杯子,直接就干了:“谢谢。”
安初夏挑了挑眉头,又给张然接了一杯水,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张然看着安初夏的眼睛问道:“你要跟我谈什么,你是不是愿意撤诉了?”
安初夏没有说话,点了一下鼠标,桌上的打印机开始工作,很快就打印了一张东西出来。安初夏伸手将还有温度的纸张递给张然,尽管张然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安初夏递过来的纸张。“这,你居然调查我?你这是违法的!”
张然看到纸张上面的东西,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安初夏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无端地让张然觉得自己理亏,蓦地又降低了自己的声音。「不不不,张然你错了,我对你的所有调查完全都是合法的,这点你可以放心。」「另外既然你知道这是什么,那你肯定知道我查到什么了。」听到安初夏的话,张然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想哄骗我。”
安初夏伸手用手上的笔,在纸上圈出了一排数据。「张然,你刚刚才进入这个行业没多久吧。」「我们工作室的待遇算是很好了,但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五千,就算你私下接私活,每个月能有一万多。」安初夏停顿了一下,用手里的笔重重地敲了敲自己圈出来的数据。「请你告诉我,这笔五十万的进账,是怎么回事?」听完安初夏的话,张然的目光开始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个让自己都没有办法信服的理由。“这是别人找我定制的定金,怎么呢,难道只允许有人找你定制吗?”
安初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明摆着不相信张然的说辞。毕竟安初夏想不出什么样的人定制珠宝,放着邓文君和自己不找,偏偏找名不见经传的张然。很显然,张然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办法让人信服,满脸都写着心虚两个字。两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半晌,安初夏才笑着摇头:「既然你不是诚心想要跟我谈的话,那你就请回吧,我们还是法庭上见吧。」张然这下是真的慌了神:“不要,不要,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安初夏却摇了摇头:「可惜啊,我现在不想听了。」张然压根没有想到安初夏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没有离开,她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原来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冉薇指使的,是冉薇让她诋毁安初夏和工作室的。“真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受人指使的,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撤诉吧。”
安初夏伸手从笔筒里面拿出一支笔,然后按了一下笔帽,眉眼淡淡的。「就算不是你本意,就算你是受人指使,但是事情是你做的,没人能帮你背锅。」张然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愤怒,又像是在害怕:“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安初夏将手里拿着的笔在张然的面前晃了晃。「这是录音笔,刚才你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你能配合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撤诉的事情哦。」张然突然站起来,抓住安初夏的手,有些癫狂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配合你,你就会撤诉?!”
安初夏被张然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被张然抓住的手腕还隐隐有些痛。一根一根用力地掰开张然的手指,安初夏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了几根红色的指印。安初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皱起了眉头:「我会不会考虑撤诉,全看你的表现,当然你也可以不配合,那我就肯定不会撤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然打断了:“我配合,我绝对配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安初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你需要做什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张然走了,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安初夏一眼,像是在确认安初夏会不会骗自己一样。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又被人推开,是沈其言。沈其言眼尖地看到了安初夏手上的红印,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安初夏看着刚刚进来又转身出去的沈其言,一头雾水。就在安初夏还在想沈其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时候,沈其言手里拿着药膏进来了。安初夏看着沈其言手里的药膏挑了一下眉。沈其言指了指安初夏手腕上的红印:“不擦药的话,说不定晚上就变紫色了,让程程看到怎么办?”
“谢谢。”
安初夏伸出手,想要将药膏接过来,谁知道沈其言一把就拍开了安初夏的手。他说这个药膏要配合特殊的按摩手法加快吸收,效果才好,所以他来。淡绿色的药膏涂在手腕处,起初是清清凉凉地感觉,但随着沈其言的按摩,安初夏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在发烫。就在安初夏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手腕上滚烫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沈其言手心的温度。安初夏这才看到,手腕上的红印已经消散很多了,只留下淡淡地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恐怕都看不出来了。“谢谢你。”
安初夏跟沈其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