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排的一名金发女人,说道:“第四排左侧的这位女性朋友。”
“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先生,在您正式就任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这一重要职务之后,约翰·杜勒斯先生在提交给美国国会的咨文中明确提出,鉴于您此前在有关美利坚合众国的一系列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强硬立场,至少未来五年内,苏美关系中对抗的因素很可能会出现迅速上升的局面,”金发女人站起身后,并没有先介绍她自己所属的媒体,而是直接提出了问题,“为此,约翰·杜勒斯先生向国会建议,合众国应该在处理苏美关系的过程中,更加的谨慎,同时,建议五角大楼随时做好与苏联发生军事冲突的准备。对此,请问您是怎么看的?”
问题提完,这女人撩了撩头发,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忘了介绍自己所属的媒体,又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对不起,我是来自《每日邮报》的记者,劳拉·杰克逊。”
“好的,”维克托接过话题,微笑着说道,“首先,我要感谢这位劳拉女士,至少,在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上,她提出了第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随着他的这番话落地,会场上响起了一片窃笑声,毫无疑问,他这是在讽刺之前那名美国记者所提出的问题毫无价值。“我也有注意到国务卿杜勒斯先生之前提交给美国国会的那份咨文,”维克托接着说道,“对于他咨文中给予我的那些评价,我表示非常荣幸......”在美国国务卿杜勒斯此前提交给国会的行政咨文中,维克托被形容为一个年轻、精力充沛,且性格坚韧、强势的大俄罗斯民族主义者,杜勒斯认为他长期追随斯大林,因此,在很多方面都受到了斯大林的影响,他是坚定的****者,对****信仰高度忠诚,敌视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所以,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强硬派。就像维克托所表达的那样,这样的评价放在美国,的确是一种诋毁和嘲讽,但是放在苏联,这却是一种称赞,甚至是一种褒奖,所以,维克托才会表示“荣幸”。“就像国务卿先生在咨文中所说的那样,如果美国政府能够因为我的存在,而在处理苏美问题的时候更加谨慎,那么,这对于苏美关系的未来走向,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维克托接着说道,“它也从一个侧面证明,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的选举结果,是符合联盟利益的,是正确的,谢谢。”
维克托的这番回答有些打太极拳的意味,实际上,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记者劳拉提出的问题,不过,劳拉提出的这个问题,直接关乎到了苏美关系的未来发展点,维克托不是联盟外交部的人员,就算他是中央第一书记,也不能越俎代庖,在未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在苏美关系这种重大问题上任意表态。就这样,维克托又相继点了三名记者提问,尽管三名记者提出的问题都与本次纳赛尔访问莫斯科无关,也与联盟在苏伊士运河危机上的立场毫不相干,但维克托还是依靠急智,顺顺当当的应对了过去。在前世的时候,他可没少看国内外交发言人在各类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虽然自身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作为一名久居高位的领导人,他的心理素质至少还是没有问题的,照着葫芦画瓢,应对这样的状况,他还能玩得转。“您好,尊敬的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先生,我是《金字塔报》的记者阿鲁纳·扎基,”就在回答完第五名记者的提问之后,第六名被维克托点到的记者,终于问出了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最主要的问题,“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祖国埃及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为了实现埃及人的最终独立,维护埃及的国家尊严和国家权益,纳赛尔先生在上周发布了命令,全面收回了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那是抢夺,”记者中有人喊道,“是强盗的行为。”
不用问,喊这番话的人不是英国人,就是法国人。会场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赶忙过去制止,对擅自发声的记者提出警告。混乱了半分钟,会场的秩序才重新恢复,来自埃及的记者继续说道:“......目前,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舰队,已经分别进驻了阿拉伯湾外海以及距离塞得港不足一百海里的近海区域,完全侵入了埃及的领海,并对埃及发出了战争威胁,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以及当今世界维持和平的主要力量,我想请问莫斯科在该问题上的立场,谢谢。”
“由苏伊士运河管辖权所导致的危机,是近阶段全世界各国都在关注的热点问题,”维克托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就在昨天,中央主席团执行局刚刚就这个问题展开了一场讨论,并达成了统一意见。”
会场的镁光灯开始频繁的闪烁,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才是今天到场记者们都在普遍关注的问题,之前之所以没有人提问,是大家都在等着别人来问,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总归是有人会问的。“众所周知,联盟一直以来都支持全世界所有受压迫、受奴役的国家和人民,为谋求民族独立和****而发起的一切斗争和运动,在苏伊士运河危机这个问题上,联盟的立场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维克托表情严肃的说道,“作为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我在此重申,埃及以及埃及人民的主权独立与领土完整不应受到任何外国势力和武装力量的破坏与阻挠,为了保证这一点,联盟愿意为埃及提供包括军事援助在内的一切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