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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8章: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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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番话,谢老夫人眼前一黑,整个身子狠狠一晃,险些一头栽倒下去,她的面色也瞬间变得十分惨白难看。即便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她亲耳听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瞬间揪紧了一颗心。她禁不住担忧,瑞儿的真的昏倒了?还是只是计划?她必须得亲自去看看,这样她才能放心!谢老夫人当即让姜嬷嬷给她更衣,匆匆忙忙地就往别院赶。那传话的下人见此,都禁不住微微松了口气。好险,她以为自己铁定要受牵连了呢。不过,小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待会儿老夫人见到了人,回过了神来,只怕也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罚上一通,到时候,自己只怕也难逃一劫。谢老夫人往别院去,两人内心一路都没有说话,彼此心里都在不停揣度。过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谢老夫人的理智也慢慢找了回来。瑞儿在这个当头出事,定然不是意外,这一切定然都是在按照她们的计划在走。因为谢老夫人知道,那所谓的闭关疗养实际上就是柳大夫和朱大夫编出来的,只为了引蛇出洞罢了。所以,她的瑞儿定然没有出事——谢老夫人只愿意相信这一点。而这也意味着,她们的这一局,真的有鱼儿上钩了。那上钩的鱼儿是谁?谢老夫人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了。除了那个人,谢老夫人实在想不到,究竟还会是谁。谢老夫人努力压了压心头的思绪,没让自己表露太过。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还没有得到验证。或许,鱼儿另有其人也不一定,她不能先入为主。谢老夫人心中闪过诸多思绪,面上表现出来的则是一副沉着嘴角的模样,整张脸看上去便显得格外刻薄冷硬。别院在半山腰上,谢老夫人是被人抬上山的,到别院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了。因为她的到来,整个别院的气氛又陡然沉了几分,所有下人都跪下了,一个个低眉敛目,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兰清笳和祝满经则是立在一旁,满脸愧色。谢老夫人顾不上管他们,直接便朝床边而去。谢天瑞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绵长,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谢老夫人看到这样的瑞儿,一颗心也依旧不能放下来。她急忙转头看向兰清笳,语气急切,“柳大夫,瑞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兰清笳低着头,声音很沉,带着一股子深深的遗憾和难过。“老夫人,对不起,我没能把小公子治好……谁都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那些猛兽会突然暴动,坏了事。”

谢老夫人急切追问,“那现在瑞儿怎么样?他,他的身体如何了?他为什么会一直昏睡不醒?”

兰清笳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愧疚,“他现在没事,只是有些虚弱,才睡着了。但以后……”她说到这里,语气顿住,一时就说不出话来。谢老夫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声音也陡然拔高,厉声质问。“他以后会如何?你说!”

兰清笳艰涩地从喉间吐出一句话,“以后,他只怕都不可能彻底恢复了。”

谢老夫人的身子又是狠狠一晃,险些栽倒下去。她抖着嘴唇,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吗?怎么一下又变成这样了?”

谢老夫人激动得一把抓住兰清笳的手腕,因为用力,兰清笳都被她抓得生疼起来。祝满经看不下去,他站出来,语气十分不客气地道:“早在开始疗养之前我们就已经说过了,这次疗养很要紧,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断,各方个面也都不能出半点岔子。但最后呢,我们守了小公子三天三夜,轮流为他施针了三天三夜,一直紧绷着心弦半点都不敢放松,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把那一套针扎完,小公子的毒也能彻彻底底地逼出来。但谁知道最后关头泉水突然没了,原本的活泉变成了死泉,我们的最后一针就没法扎下去了。这怪得了我们吗?真要怪,也该怪你们安排的人不得力,没有把我们交代的事情办好。”

这时,谢北弦从外头进来,他刚带人出去,想要追捕那群野兽,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此时他披着一身寒霜与疲累回来,看到谢老夫人,他的眉眼间笼上了一抹深深的愧疚。他直接朝谢老夫人跪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得结结实实,他的头也垂得很低。“姑母,对不起,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想到山上的野兽会出来作乱,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这才出了这个大纰漏,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瑞儿,您要怪就怪我吧!”

谢老夫人一双眼睛深深地望着他,语气也是充满了悲痛。“这件事,也怪不得你……”她闭了闭眼,有两行泪从那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片刻,她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兰清笳和祝满经,眼神中充满了期盼。“那这件事,是否还有弥补的机会?我的瑞儿,还有没有希望好起来?”

兰清笳一时没开口,神色间似乎带着一股子不忍。祝满经则是长长地叹了一声。谢老夫人见此,脸上又露出急色,“到底如何?你们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最后还是祝满经开了口,“要想把小公子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就得照着前头的法子再来一轮,我们就算还有这个精力,但是,小公子的身体只怕也再难承受。”

谢老夫人再次急切开口,“那,那就让他再好好养一养,待他养好了身子,你们再给他重新施针解毒。”

兰清笳却是摇头,“到时,小公子体内的毒素已然蔓延太深,便是我们再如何给他施针,也无力回天了。”

谢老夫人身子又是一软,幸而姜嬷嬷稳稳地将她扶住了。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瑞儿就注定没法站起来了吗?”

说到最后,她又是禁不住一阵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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