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有个前世仇敌，她怕哪天心情不好翻墙过去把人砍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能直接当场翻脸。姜瑶瑶缩在牛车角落，认真思考怎么把人送走。秦霖拿出一颗枣递过去，笑道：“脸色怎么发白，吃个红枣补一补。”

姜瑶瑶不想理他，往小叔身边挪。姜老幺直接把人捞起来，放在腿上，把赶牛的小鞭子塞给她。一脸‘我知道你想玩’的表情。姜瑶瑶：“……”不，我不想赶牛，我只想把姚云歌踹下去，再把秦霖这个眼瞎的揍一顿。她记得清楚，前世秦霖被迫从军，他奶奶和姚云歌生活在一起，没过多久人就没了。后来，秦霖的消息也没了，据说是死了。再往后，她偶然从池昭那里看到一份阵亡名单，发现秦霖是在秦城黑风山剿匪时死的。池昭说秦霖是个悍卒，若是还活着定然前途无量。还说黑风寨的寨主也是个猛士，可惜不愿为朝廷所用，宁死不服从诏安，实在可惜。姜瑶瑶不觉得可惜，她觉得亓国根本不配有什么悍卒猛士。秦霖还举着红枣，见姜瑶瑶缩在小叔怀里，颇为无奈。“瑶瑶，过来。”

姜三壮一把夺过大红枣塞进怀里，这可是好东西，他媳妇儿生完孩子补身体用。秦霖早就习惯了村长的贪婪，开口道：“三叔，最近似乎不太平，以后还是少去县里比较好。”

姜三壮眉眼未动，乱糟糟胡子下的嘴角抿着，并没接话。秦霖继续道：“我想去从军，以后家中祖母，就要拜托您照看一二了。”

“你既然真心实意请求，本村长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姜三壮这个村长虽爱占小便宜，但人品整体还是可以的，大事上不含糊，从不会借着村长的名头搜刮民财，这就让秦霖高看一眼。托付给姜三壮，秦霖放心。姜瑶瑶竖起耳朵偷听，原来前世秦霖不是被迫上战场，是主动去的？这份忠义，让她觉得不值。亓国啊，烂到骨子里去了。配不上忠肝义胆的武人，也配不上那些上下求索的文士。烂透了！姜老幺伸手摸摸姜瑶瑶气鼓鼓的脸蛋，被她哇呜一口咬住手指。姜老幺眼中含笑，低头掰开她的嘴，看她的牙床。姜瑶瑶刚换了门牙，恒牙刚长出小米大小的一点点。满是老茧的手指蹭了蹭小孩儿的虎牙，而后被狠狠咬住。姜瑶瑶真生气了，她又不是骡子，看牙口做什么。姜老幺经常做木工活，手上满是老茧，皮糙肉厚，一口下去连皮头咬不破。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侄女的后脑勺，权当惩戒。姜瑶瑶松口，“哼！”

秦霖听小姑娘冷哼，顿时觉得有趣，又从怀里摸出几颗花生米。“瑶瑶要吃这个吗？”

“不吃！”

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被这些东西诱惑呢！秦霖有些遗憾，刚要说话，手心里的花生就被姜三壮取走。姚云歌见姜三壮占小便宜，心中不屑。在她看来这种热衷蝇头小利的人，根本不会成大事，她看不起这种人！倒是秦霖还算不错，知道去军中谋出路，若是能立下战功，也算不错。不如留下？以后若是秦霖没什么成就，她就离开，自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