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做噩梦了，又梦到那个狗东西。她咬牙切齿地套上外衣，穿上鞋，气呼呼往外走。母亲李氏已经做好早饭，看她一脸生气，颇为好笑地摇头。“吃了饭去放牛，别乱跑。”

“嗯。”

姜瑶瑶点头如捣蒜，小孩儿总是睡不醒，这会儿天亮了，可她还是困。下次晚上不洗头，太难干了。在井边漱口洗脸，她看着水盆发呆。小姑娘心中暗自琢磨，家里存的皂角不多，总是用草木灰洗头不太好，还是应该去看看附近小树林里有没有木槿树。现在是五月，叶子都长出来了，摘回来可以煮水洗头发用。早上的饭食很简单，杂面饼子，放盐不多的小咸菜，还有半碗面糊糊。姜瑶瑶饭量小，一张饼子没吃完，分给了大小花每人一块，努力把一碗面糊糊吃掉，她拿了背篓和镰刀，轻车熟路去牛棚牵牛。羊也要牵出去，还有小鸭子。李氏脸色微变，看了眼捧着碗唏哩呼噜吃饭的大小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在自家大哥的灼灼目光下，姜瑶瑶这次没有爬上牛背，牵着牛慢吞吞出门。路过隔壁秦家，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径直走过，并不打算此刻登门拜访。前世，她与姚云歌最初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姚云歌做的事不地道，最后为了池昭那个狗东西，彻底疯魔。这一次，姚云歌想怎么疯都行，前提是不要动她的家人。若是动了，她不介意亲自动手。走到巷口，小姑娘爬上牛背，离开前看了眼秦家那明显比村里其他人家要富贵厚实的大门。秦家这个外来户有钱，哪怕在村里没有土地，也能衣食无忧。前世姚云歌吃了秦家的绝户。秦奶奶开门出来，转头就看到坐在牛背上的姜瑶瑶，当即一拍大腿。“瑶瑶，你怎么又骑牛？”

秦奶奶今年六十有余，比姜瑶瑶的阿奶年纪要大些，身体康健，嗓门洪亮。这一声吓得姜瑶瑶差点从牛背上跌下去，连忙抓住牛角。姜琼玉听到声响出来，原本就冷冰冰什么表情的脸上，越发冷了。“瑶瑶，下来。”

姜瑶瑶看到大哥这样就头皮发麻，陪着笑从牛背上下来，跳下来时看到从秦奶奶身后出来的姚云歌，心中一凛，怒意汹涌而出，哪里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落地时重心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她脸色顿时惨白。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时候摔，丢人！小姑娘气急败坏，狠狠瞪了眼快步跑来的大哥。姜琼玉将人抱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脚踝，冷冷道：“活该！”

“我怀疑你不是亲哥，而且我有证据！”

这个大哥她不要了，谁爱要谁要！气死人了！姜琼玉目光冷了些，把人按住，快步往家里走。秦奶奶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跟过去，“瑶瑶以后别爬高上低，摔一下多疼，破相了可不好，奶奶家里有药酒，给你拿过来。”

姚云歌跟在最后面，眼中满是愤恨。秦家老太婆对她不冷不热，倒是关心隔壁的野孩子。这种衣衫褴褛，浑身没有几两肉的乡下丫头，根本不值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