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苦笑,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她如何去做?她能做的,仅仅是在有存粮的前提下,逃荒路上救济一些老弱妇孺罢了。救急不救穷,她又能有多少粮食,救得了多少人呢?玄牝空间的杂草果然可以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姜瑶瑶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放出一部分空间后,空间不是直接出现,而是和周围的土地融合在一起。原本地上就有的杂草野花,不会被覆盖,地面上只是多了空间里的植物。看起来这片一丈见方的土地,植被生长比周围的茂盛些许罢了。使用空间时不容易被人发现异常,这倒是不错。姜瑶瑶将牛羊赶过来,让它们吃这片茂盛的杂草,同时拿起镰刀开始割草,准备晒一些干草存在空间里,无论是喂食牲畜、烧火取暖、盖屋顶、编草垫子都能用得上。逃荒路上,也能拿来垫在地上休息。阿犼觉得这个主人的想象力不够丰富,完全可以将牛羊收进空间放牧,可它一直以来表现呆萌,不好出言提醒,免得被看出端倪。姜瑶瑶忙得热火朝天,割完一片地方,就收起来,重新放出一小块空间,身边的杂草已经堆成大片。临近中午饭点,才想起来放在池塘边的地笼,放下镰刀去看,收获了几条巴掌大的小鱼。“阿犼你吃鱼吗?”
阿犼正学着小黄狗咬尾巴,闻言冲过去,仰头看姜瑶瑶手里的小鱼。“烤熟了吃,味道还是不错的,可以给你加些野果子。”
姜瑶瑶补充道。她不太明白阿犼需要吃什么,今天早上吃饭,它显然对桌上的饭食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还觉得伙食差。“不吃。”
阿犼仰着下巴,一副高冷模样。“那我和大黄吃了。”
姜瑶瑶开始生火,池塘边有她藏起来的引火工具和柴火,堆个小灶台,就能烤鱼,这样大小的鱼,一刻钟时间不到就能烤熟,很方便的。大黄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小主人呼唤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扒拉着姜瑶瑶的小腿摇尾巴。“一边去别挡路。”
姜瑶瑶生了火,将鱼处理好,用木棍贯穿,插在火堆旁边烤。“阿犼看着大黄,我去找鸟蛋和果子。”
阿犼看看火堆,再看看已经走远的姜瑶瑶,目光闪烁。“听到了吗?”
姜瑶瑶没得到回应,回头见阿犼一脸深沉,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了?”
她有些困惑,时间不早了,没工夫细问,姜瑶瑶问完也不等阿犼回答,又交代道,“看着牛羊和小鸭子,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脚程快,路也熟,走到林子里拿了鸟蛋,采了两颗半生不熟的野果子,又将长了草药的那部分空间零零散散一小块一小块放出来一点,伪装成自然生长分布的模样。手脚麻利地做好这些事,只用了半刻钟时间就返了回来。她将烤鱼翻了个面,鸟蛋放在火堆边缘煨着,用余温炙烤。野果子洗干净掰开,塞进鱼肚子里,用酸涩的口味增加些鱼肉的口感。阿犼目光闪烁:“主人主人~不放盐吗~”姜瑶瑶觉得阿犼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看就是没经历过风雨的。“盐多贵啊,朝廷就指望着盐铁重税给国库添进项,再加上地方上盘剥,盐这种东西,卖到鹿台县这种小地方,就是天价。”
小姑娘难得与人交流这些事,她是个重生的,现在年纪七岁,很多心里话说了都会被人怀疑,瞻前顾后之下,时间久了就有些沉默寡言。阿犼是她可以随意交流的伙伴,虽然不是人,但总归有回应,姜瑶瑶觉得这种感觉不错,至少可以不孤单了。有家人相伴自然热闹,可她还有秘密独自承担,如今有阿犼分担,心态上自在了许多。“是这样的呀~主人好聪明哒~”阿犼毫不吝啬夸奖,姜瑶瑶暗自摇头,这哪里是聪明,这都是常识。盐很贵,糖也贵,这是就连大小花都知道的常识罢了。阿犼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兽,才会不懂得这些。鱼烤好后,姜瑶瑶先把半熟的鸟蛋敲出一个口子,重新放回去炙烤。这才开始吃鱼。鱼头鱼尾巴都是大黄的,一些细碎的鱼骨头不敢给小狗吃,直接丢进火堆里,烧成灰收进空间里肥田。阿犼看在眼里,只觉得多此一举。“这些草木灰没什么大用哒~主人不用管这个的呢~”姜瑶瑶却是摇头:“但凡有一点用,也要留着。”
小姑娘过于正经,反倒是让阿犼无话可说。将最后两条大一些的鱼和鸟蛋一起用大树叶包好,塞进怀里,姜瑶瑶熄灭火堆,赶着牛羊回家。姜家比村里其他人家多了一顿午饭,午饭比较简单,一般是米汤饼子和一些野菜咸菜之类,姜瑶瑶到家时,阿娘李素芸刚拍好杂面饼子端上桌。“身上怎么这么脏?做什么了?”
姜瑶瑶低头看,衣服上满是泥土草屑,还真是有些脏。“割了草,回来晒干垫床板用。”
她笑着将事情糊弄过去,将蹲在院子里看母鸡生蛋的大小花拉到门口,指了指土砖缝隙里塞着的树叶。“偷偷吃,别被发现。”
在姜家,偷吃是小,被发现下池塘捉鱼,爬树掏鸟蛋是要挨骂挨打的。阿奶说这叫家规,必须遵守。大小花忙不迭点头,喜笑颜开地拉着姜瑶瑶回家吃饭,只觉得这会儿的堂姐格外亲切,比亲爹都要亲。姜瑶瑶满身都是草叶子的味道,倒是能遮盖没有放作料,并不明显的烤鱼气味,没被发现。吃过午饭,她将草药递给三婶。“山坡上发现的,阿黄和野猫打架受伤,看到这种草一阵猛吃,我试着把草弄碎涂在它伤口上,挺有用的。”
三婶王梅花是个会医术的,至于医术具体如何,前世姜瑶瑶至死都不清楚,只知道三婶会治头疼脑热,效果还不错,基本上是立竿见影。王梅花用帕子垫着手,从侄女手里接过草药仔细打量,眉头微皱。“这种没见过。把大黄抱过来我看看伤。”
王梅花本以为姜瑶瑶说的草药有用,不过是止血罢了,有这类效果的草药不少,并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