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你骗了我五年，还觉得不够久吗？”

灯光昏暗的房间内，欢好后的味道渐渐散去。穆见琛背过身抽烟，像是经历了很漫长的挣扎，最后眼神中的宠溺，情欲还有让姜颜产生错觉的爱，全都烟消云散。做他的替嫁新娘五年，都快忘了自己是替嫁过来的。以姜家大小姐的身份，替妹妹姜稚嫁给五年前，下半身瘫痪公司即将破产的男人。全都是因为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她的确很需要这笔一百万的陪嫁，这是妈妈的救命钱，更何况弟弟还在他们手里。姜颜颤抖着，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你还是发现了。”

穆见琛转过身，深色淡然，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最后轻飘飘地道：“离婚吧，只要离婚骗我五年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姜颜抬眼，终于可以自己的身份说话，不用再假装乖巧温顺。她很平静，手心却攥的很紧，“到底是因为我骗了你要离婚，还是因为你爱上了真的姜稚？”

“不重要。”

姜颜苦笑着：“这都不敢承认吗？”

“好。”

穆见琛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我爱上了原本该嫁给我的女人，爱上了你的亲妹妹。”

姜颜心底一颤，这五年里他们也算是恩爱，穆见琛对她始终是偏爱宠溺，却还是改变不了，他爱上姜稚的事实。事到如今，她有些恍然。或许，他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她。落寞心痛的感觉涌来，姜颜强忍着没落下半滴眼泪。继续纠缠也没有意义，她伸出手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文件。穆见琛淡淡看过去，“这是什么？”

姜颜忍住哽咽回答：“离婚协议书。”

“你早就准备好了？”

他话音中，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姜颜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说：“放心，既然是我欺骗你在先，我会净身出户。”

不等穆见琛说话，她穿好衣服下床直接出了房间。到门外，她终于可以卸下伪装，捂着嘴无声落泪。想过千万种被发现后的结果，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要离婚。不仅如此，穆见琛真的爱上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姜稚。她捂着心口，原来痛到极致是这种感觉。隔天早上，穆见琛敲响客房的门喊她吃早饭。姜颜彻夜未眠，也没应他。下楼之前，她特意用化妆想把憔悴藏起来，可效果不佳，和站在客厅中央，深色西装修身意气风发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姜颜知道，她输了，输的相当彻底。穆见琛坐在餐桌对面，抬眸扫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波动，声音却还是漫不经心：“昨晚没睡好？”

姜颜也抬眼，顺着目光看着他，“睡得有点晚，你呢，眼底有乌青，是不是也没休息好？”

“没有。”

穆见琛立马低下头，优雅的吃早餐，“凌晨开了个紧急会议，没时间睡觉。”

话音落下，陷入沉默僵局。他们之间，好像很少有这种相对无言的时刻。只是现在，她不是她的替嫁妻子，而是照顾了他五年的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