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传来。“喂？”

陈子昂有些错愕，又核对了一遍名片上的电话。“您好，我是相里先生的秘书，相里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方便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吗？”

早该想到老总的名片上是不会留私人电话的，陈子昂有些泄气。自己要说的事，确实不适合由秘书传达。要不然过会儿再打？陈子昂犹豫着。“喂，您好？”

听到没有回应，那边的女声又响了起来，依然甜美专业。“请问您是陈子昂陈先生吗？”

女声问。“嗯，我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相里先生交代过今天陈子昂先生会打来。请问您现在在哪里？相里先生有东西要我交给您。”

这个相里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准会打电话来？陈子昂很是吃惊。“嗯……我在……”陈子昂想不出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在警察局并且需要帮助，支支吾吾起来。“不好意思陈先生，信号不好我刚才没有听清，能不能麻烦您再重复一遍？”

“我在三马路警察局，我……”“好的，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请您稍等。”

真专业啊，没有追问，不让人难堪。挂了电话，陈子昂暗自感叹。大约十五分钟后，黑色大衣下一身灰色西装套裙的女人踩着8厘米锃亮的黑色浅口高跟鞋准时到达了警察局。棕色大波浪的卷发用发卡低拢在脑后，瓜子脸上妆容精致干练。环视一圈，她露出职业微笑，快步向陈子昂走来。“陈先生您好，我是相里先生的秘书王莹，让您久等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额，好像不可以。”

这秘书怎么回事，哪有直接来警察局接人走的，也不问问警察同不同意，这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事吗？陈子昂心里泛起了嘀咕。“陈先生您还有什么其他事要处理吗？”

秘书体贴地询问。当然有！不然呢？我没事跑这来干嘛？这话问的！陈子昂在内心咆哮。“我其实……”陈子昂话没说完，局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小王，帮我和相里带声好。”

“好的，局长，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能帮相里的朋友解开误会是我的荣幸。”

局长说着向陈子昂点头致意后走开了。原本在办公室坐着的年轻警察听见门口的对话，一改刚才的铁面，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你是相里先生的朋友啊？你怎么不早说呢？这误会不是闹大了吗？”

他有些谄媚又有些嗔怪地说，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个人物品你都拿齐了吗？再检查检查看看，别落下了。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对了，你们等等。”

看着他的态度转变，陈子昂好像明白了什么。还好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说完，不然可就漏了怯了。年轻警察拉着煤气罐的胳膊将他拽到陈子昂面前，用手肘推推他。“不好意思。”

煤气罐极不情愿地说。“还有呢？”

年轻警察催促着。“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搬家的事咱们再商量。”

煤气罐又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年轻警察说完把陈子昂和秘书送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