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陈子昂好奇地左右张望。舞台上，DJ一边播放音乐一边用手打着节拍引导大家跳舞。DJ台前是一片舞池，舞池里男男女女跳着各不相同的舞蹈。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沉浸在节奏里。舞池再往前是一片小圆桌区域，差不多齐胸高。围着圆桌的客人或坐或站，随着节奏摇摆。看来这就是散台，陈子昂心里想。营销领着他们穿过散台，来到了右侧靠前的区域，这里摆着几排阔气的长沙发。隔档把这些沙发分成了一个一个小区域，每张沙发前各放着一张茶几。走到最靠前的沙发时，营销停下了脚步，示意王莹他们坐下。“就开我的存酒吧。”

刚落座，王莹对营销说。作为相里的秘书，带客户来这边是常有的事，她自有不少存酒。说好了带小张来这里看看，王莹没多想就要求开自己的存酒。“别，酒单拿来我看看。”

陈子昂打断了王莹的话。营销对着王莹一笑，把酒单递了过来。陈子昂粗略扫过一遍酒单，看到这里从啤酒、鸡尾酒、威士忌到香槟，凡是能想到的全都有，只是价格要比外边卖的贵出两倍以上。酒单上醒目的“红桃J”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刚刚在搜索时他恰好看到了这款网红香槟。他记得网页里写着，这种香槟的组合叫作神龙套。“就先来一组神龙套吧。”

他抬头对营销说，尽力显得老道。“我们这里的神龙套是六瓶一组，还有一百瓶一组的至尊神龙，三瓶一组的小神龙，您看要哪种？”

营销接过酒单问陈子昂。一百瓶？那不是得上百万？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陈子昂还是感到肉疼。“先来六瓶的吧。”

他回答。“好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营销应了声却站在原地不动。陈子昂有些诧异，难道点了近九万的酒在这儿也不算高消费？竟遭营销如此怠慢。“子昂，卡。”

王莹及时凑到他耳边说。“嗯？”

“这边要先结账。”

王莹提醒道。“奥，差点忘了。”

陈子昂说着掏出相里给他的黑卡递了出去。还好有王莹提醒，不然刚想装阔就露了馅儿。营销离开后，陈子昂终于松了一口气。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真是浑身不自在，想装阔又怕被人看出是新手，精神就更加紧绷了。没一会儿功夫，二十来个营销排着纵队走到了陈子昂的卡座前。站在最前面的几个营销手里举着红桃模样的灯牌，后面跟着的六个怀里各捧一瓶香槟，再后面几个手里端着赠送的零食果盘和饮料。营销们郑重地把酒摆好在桌上，齐齐鞠躬向陈子昂道谢。然后退开两边围着卡座举着灯牌摇晃。这时候，音乐停了，灯光聚集在陈子昂的卡座。DJ拿过话筒大喊：“感谢XX卡座的老板点了神龙套一组！欢呼声！”

全场立即响起了热情的欢呼，不少人拿起手机对着这边拍摄。“接下来送老板一支舞庆祝！祝您新年里财源广进，财源滚滚！”

DJ说着换了一首轻松活泼的音乐。只见几个打扮性感的女舞者举着荧光棒来到陈子昂卡座前一字排开，随着音乐跳起了庆祝的舞。全场瞩目就不说了，再加上身材姣好的妙龄女郎专为陈子昂跳舞，这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感觉他以前就是做梦也想不到。音乐结束，营销们拉响了六枚礼炮，彩纸飘散一地，引得全场又一阵欢呼。仪式完成后，先前的营销打开其中一瓶红桃J，倒出三杯请陈子昂他们品尝。接过酒，陈子昂盯着手里的酒杯，还沉浸在刚刚仪式带来的满足感中。“这就是在夜店消费的感觉啊，太有牌面了。”

小张缓缓说出进店后的第一句话。“来，干一杯。”

王莹举着酒杯提议。“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个痛快！”

“玩个痛快！”

三人手里的酒杯碰在一起，连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愉悦。“走，咱们跳舞去。”

一杯香槟下肚，王莹拉着小张去了舞池。陈子昂实在不会跳舞，便留在了卡座。端着酒杯，陈子昂远远看着舞池里的王莹和小张。喝了酒的王莹格外活泼，美艳的她扭动起身体跳着舞的样子让人赏心悦目。看起来小张也玩得很开心，她俩快乐的模样让陈子昂分外满足。“大哥，一个人来的？”

端着酒杯的漂亮女孩来卡座里敬酒搭讪。没一会儿，陈子昂周围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女。美女们主动陪不爱跳舞的陈子昂玩起了骰子。这样众星捧月的感觉让陈子昂很是享受。几天以前，自己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现在已经是美女簇拥的陈老板了。这就是钞票的魔力吧！陈子昂暗暗感叹。总有一天，我陈子昂要靠自己的能力过上这样挥金如土的生活。不是现在这样花别人的钱，而是真金白银花我自己挣来的钞票。看着眼前的场景，陈子昂在心里发誓。“子昂？我刚就说开神龙套那人像你，走过来一看还真是。”

老黄说着挤过女孩们，来到陈子昂身边。“来，咱俩有缘分在这遇见，我敬你一杯。”

老黄说罢，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走，去我们卡座和那些大老板打个招呼，我介绍你和他们认识认识。”

刚喝完酒，老黄堆笑着说，脸上挤出满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