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水味也太重了吧？你是用香水洗澡了吗？”

璐璐说着走近陈子昂和周海涛，装模作样地用手扇着鼻子。璐璐的无礼让周海涛很是不满，她明显是故意的。他没有说话，怒视着璐璐。“干嘛瞪我？我哪知道你说风就是雨。开个玩笑而已。”

她完全不把周海涛的愤怒当一回事。“璐璐，你这是何必？海涛也没得罪你。”

陈子昂也不高兴了，替海涛说话。因为璐璐的“玩笑”，眼看着要拉近距离的海涛和汪局长，关系又回到了原点。“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是看他好玩，逗他玩玩，没有恶意。我也不知道他行动力这么强啊。”

璐璐边说边笑，好像周海涛在她心里只是一个玩具或者小丑。“尊重是相互的，请你记住。”

周海涛撂下一句话，站到别处去了，他巴不得离这个奇怪的璐璐越远越好。“对了，企划书你看了吗？”

璐璐问陈子昂。企划书？陈子昂差点忘记这回事了。但他还是点点头。“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投资？”

璐璐接着问。“我再考虑一下。”

陈子昂有些敷衍。“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可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才告诉你的。要知道，有你和其他大藏家背书，再加上我的专业加持，垃圾也能卖出黄金的价格。”

璐璐以为陈子昂是怕投资的钱打了水漂，拿出一份商人的精明，劝他的语气里满是算计。上次她不是还说搞这个艺术项目是为了帮助无名的艺术家吗？想让优秀的作品被大众看见？陈子昂这才明白，这些人满嘴的艺术，说到底还是生意，还是为了赚钱。只是他们为这份生意包裹上了名为“艺术”和“梦想”的漂亮包装纸。“已经有两个顶级大藏家加入这个项目了，我暂时不好说他们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项目一旦成形的话，能够极大地提升你在艺术圈的声誉，收获更多人脉。你也刚回国，不是吗？”

璐璐看到金钱对陈子昂诱惑不大，又换了个方向推销。“有余力玩艺术，收藏艺术品的，可以说是镐城顶尖的那一撮人了。这个项目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富豪俱乐部，和他们拉近距离，对你只会有好处。”

说到这里，她得意地看着陈子昂，她以为说服陈子昂投资已经是十拿九稳了。确实，只需投入不多的资本，就能源源不断的生财，还能混进顶尖富豪的圈子，搁谁谁不会心动呢？不是都说，你的圈子决定了你的高度？顶尖富豪碗边漏下来的米也够陈子昂吃撑了。再加上他现在急于拓展人脉，璐璐的话确实很有吸引力。只是？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会轮到他陈子昂？他和璐璐顶多算个酒肉朋友。本以为好运搭上了相里这艘大船，前两天的事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不是命运的宠儿，不该抱有侥幸。现在的陈子昂，遇事多了几分怀疑，不再那么冲动了。“想什么呢？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陈子昂？”

璐璐看出他走了神，有点着急。“你可要快点考虑，这种好事，过期不候。”

她说完走向一边，假装不在意。留陈子昂一个人思考。要不是她最后这句话这么急切，陈子昂还真会有点动摇。璐璐催得太紧，太急了，陈子昂几乎肯定，这不会是她嘴里说的一本万利的好事。这个璐璐，到底想干什么？他对璐璐的看法改观了。看起来活泼单纯的ABC，阳光开朗的外表下到底是个什么人。陈子昂摇摇头。“诸位，诸位！”

汪心月用勺子轻轻敲着手里的酒杯，吸引大家关注。“请大家向这边围拢一下。”

她用手比划着她面前的长桌。大家配合地围拢在长桌和站在桌前的心月四周。“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因为你们，今天的我分外幸福开心。”

汪心月开始说话。不愧是局长千金，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有局长讲话致辞时的风范。她还在说着些什么，已经有人帮忙给蛋糕上的蜡烛一一点着了火。“生日快乐！心月！”

“生日快乐！”

汪心月说完了感言，大家热切地回应。“那现在咱们关灯给寿星唱生日歌吧？”

璐璐提议，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没心没肺。陈子昂不禁怀疑，她的艺术项目到底都向谁提起过，又向哪几个人推销过？马上有几个人主动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宾客们拍着手合唱起了生日歌。蜡烛的火光映在心月脸上，戴着生日王冠的她开心地看向众人，一一和他们对视并点头，俨然一个公主在俯视着臣服于她的民众。陈子昂看看周海涛，他正看得入迷。周海涛完全被眼前的汪心月迷住了。生日歌结束，她双手合十在胸前，不知许了什么愿望。“吹蜡烛！吹蜡烛！”

大家起哄。心月深吸一口气，一次性吹灭了面前的蜡烛。宾客们又是一阵鼓掌欢呼，热情更加高涨。电灯打开，现在是拆礼物的时间了。心月一件件拆开礼物，礼物的主人纷纷走上前和她拥抱。送过分贵重礼物的人大有人在，看来不止周海涛一人带着目的性来参加生日会。没多久就轮到了周海涛的礼物。心月拿出票据夹，左看看右看看，表情有点复杂。“里面还有，打开看看。”

陈子昂看看一声不吭的周海涛，替海涛提醒道。“哇！是我最喜欢的国外舞团的VIP票！谁送的？快过来！”

她惊喜又满意，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周海涛微微举了一下右手。看到是周海涛时，心月的表情有些尴尬。这让陈子昂捏了一把冷汗，担心不知道会如何收场。“快上去啊！干嘛呢？”

众人催促道。周海涛有些扭捏地走上前，刚才在生日当天得罪了寿星，让他很是不好意思。他在心月面前停下，低着羞红地脸，伸出右手想要和心月握手。“干什么呢？”

心月一把拨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和他拥抱。“谢谢！”

她在他耳旁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