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骑马便连续摔下两次,更何况是在女同志面前,让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以后如何见人?好在愤怒中的明月并未有什么动作,只安心地驾着战马朝前飞奔。“等等我啊,仙姑,娘娘,姑奶奶,倒是等等我啊,你们这些臭娘们儿倒是等等我啊……”不过片刻功夫,明月和李钰便追上了其余众人,尘土飞扬中的徐慕白还在迈着双腿奋力地追赶着前面的众位黑衣女子。黑色的洪流不一会儿便出了那道峡谷,向着一处宽广的荒凉原野奔去……半个时辰后,峡谷另一端慢慢响起了轰隆隆的蹄声,接着是遮天蔽日的灰尘滚滚而来。飞扬的尘土中旌旗招展,猎猎作响,迎风飘荡的大旗上一个烫金“蔡”字格外耀眼。数百匹战马率先从那灰尘中飞驰而出,瞬间便来到浓烟弥漫的战场。马上皆是手执长枪、身着明铠、头戴红缨盔的轻骑兵。来到狼藉的战场,十余名骑兵跳下马来四处查探,不一会儿便回到马队之中,其中一人向马队前排正中一个魁梧的汉子禀道:“禀告将军,前锋孙孝哲将军押送的辎重营在此遭到袭击,全军覆没,粮草尽皆被焚。根据现场来看,袭营者应该是半月前在潼关偷袭辎重营的那一伙女贼,估计伤亡应该不小。”
魁梧的汉子闻言,丑陋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大骂道:“草他妈的孙孝哲,辎重营都让那群臭婊子给端了。”
骂声落地,手上马鞭重重摔在马臀上,那匹棕色战马驮着他飞快地向越来越近的大队飞驰而去。不一会,便来到大队前面。只见这一队兵马在这峡谷里弯弯延延有十余里,此时已经放慢了行进速度。那魁梧的汉子打马来到队伍最前面的“蔡”字大旗下,握着马鞭向一位面色红润、身着狮子铠的将官禀道:“禀告大将军,我军辎重营被那群不知名的女贼偷袭,粮草尽毁,五百余名将士阵亡。”
大将军闻言,面色悚然,怒道:“狗日的孙孝哲,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护好辎重营,这下倒好,三万石粮草被毁,我五万将士三月的口粮啊。”
说着说着,伸手便抽出腰间横刀,当空一划,大声道:“传我军令,众将士开始急行军,务必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长安城下。”
身旁一名传讯兵闻言,躬身答“喏”,身背令旗,拨马便朝身后的部队驰去。大将军看着眼前的魁梧汉子,将手中横刀一递,又道:“熊山听令,执我佩刀传讯孙孝哲,若他不能在明日天亮前叩开长安城的大门,我蔡希德会亲自取下他的狗头。”
那叫熊山的魁梧汉子闻言,面容一肃,朗声答“喏”,接过蔡希德手中的横刀,便要拨马远去。“等等!”
蔡希德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招呼住准备离去的魁梧汉子,问道:“你说袭营的是那伙女贼?”
熊山勒住战马,躬身答“是”。蔡希德闻言追问道:“可知这一次伤亡如何?”
熊山略略思忖了一下,谨慎地道:“因尸体被焚,没有确切数目,但初步估计,少说也有百余名战死。”
蔡希德听完,仰头望天,自言自语道:“长安一战亡六百,潼关袭营亡两百,今日一战亡一百。一千人到现在应该已不到一百人了。”
说完,他面容郑重,对熊山道:“派三百余轻骑兵找到这股女贼到底藏身何处,若时机有利,可尽歼之。若能生擒,也可充作你们轻骑营的福利。”
熊山闻言,一双眼睛迸射出炽热火焰,朗声道:“得令!”
蔡希德见此,大手一挥。熊山再不迟疑,拨马便向自己的轻骑营驰去。蔡希德看着消失在前方的熊山,手捋长须,喃喃道:“血影,看来也该从大唐的历史上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