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面似红火,她飞快地伸手搭上陆深的掌心,接着被对方一把拽起。白萱萱毫无防备下起来,脑袋一下子撞进了对方宽阔的胸膛,陌生又甘冽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跟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淡香缠绕在一块,显得格外暧昧。白萱萱紧张地后退半步,而陆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离开。白萱萱瞬间怔住,密林里一股寒风吹过,她的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从身到心都充满了冷意。下一刻,她反应过来后快步追了上去,“你等等,慢一点。”
陆深眉梢微挑,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语气矜道:“各走各路,各凭本事,你说的。”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刚才发生的惊险画面还历历在目,白萱萱越想越害怕。此刻她更怕对方轻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她大步冲上去,喘着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难得带上一丝示弱:“带、带我一起走。”
女人柔嫩的肌肤贴着他的胳膊,那距离显得亲密无间,若是换成其他男人早就遭不住了,偏偏面前这位与众不同,“放开,男女授受不亲。”
他那意思,仿佛是白萱萱占他便宜一样。白萱萱抽回手,眼见着对方没有任何停留地接着往前走,她终究还是害怕地跟上去,随手抓住了陆深的衣袖。“这、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萱萱故作镇定的语气中难掩小心翼翼。陆深侧头看了眼她的举动,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深邃幽光:“你不是说我跟那个胖子是一伙的吗?怎么,不怕我让你尸骨无存了?”
白萱萱无法辩驳。按照常理,他跟那个胖男人拥有同一个玫瑰勋章,还突然出现在悬崖边,并且“碰巧”救了自己,本身就很可疑!谁来这种地方?怎么想、怎么看,都是像是有预谋的守株待兔!因此,自己怀疑他无可厚非。可现在,自己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又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而这个男人暂时看起来,对她是没有恶意的。所以只要自己跟着他“抱团取暖”,再多加防备,才有机会走出这个鬼地方。这时候,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保命!为此,她低下头,能屈能伸地开口:“我错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误会你、怀疑你,是我的不对!”
闻言,陆深没再多言,而是“好心”的让她跟着自己。半个小时后,跟着陆深绕了一圈,眼看着面前的路越发偏僻艰难,白萱萱终于按耐不住地问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怕把你卖了,就别跟上来。”
陆深平静地启唇。白萱萱慌乱地软声示弱,“我刚刚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大人有大量,别扔下我!”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对方,陆深明显一顿,随即淡淡地吐出连个字来:“陆深。”
“什么?”
白萱萱下意识地问道。“我的名字。”
陆深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似乎要一眼望进她的心底,“记住它。”
他的声音仿佛是要让她把这个名字刻入心底一样,这样的目光太过强势、太具有侵略性。白萱萱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心脏“砰砰”狂跳,嘴上磕磕巴巴道:“我记住了,我叫白萱萱。”
陆深挑了挑眉弯下腰,白萱萱匆忙间从他怀抱中跳下来,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地上那堆木头。“这是你刚才去取的?”
如果她没记错,从刚才陆深离开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左右,他居然这么轻易地找到这些,“这有什么用啊?”
总不至于钻木取火吧?那都是古书上说说而已,现代人哪有这本事!陆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下定指示:“去捡起来。”
白萱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些粗活从来没干过。但身处这种鬼地方,也不能端架子了,再不懂,也要学着去懂。她蹲下来将这些木头堆积到一块,又捡起掉落在地下的几根细软树枝,将它们系在一起后延长,随即用这根自制的“绳子”将那堆木头捆起来。等一切都搞定后,白萱萱满意地拍掉手上的灰尘站起来,随即得意地朝着陆深炫耀,“怎么样?我也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的聪明人吧!”
她笑起来时嘴角带着一抹好看的梨涡,整个眼神都亮晶晶的,仿佛散发着星辉的光芒,令人一眼望过去很难移开目光。陆深眸光微沉,随即将手中裹成一团的外套丢过去,“接着!”
“什么?”
白萱萱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外套被揭开,里头露出了一堆刚摘下来的果子。“给你的。”
陆深丢下这句话后,捡起地上捆好的木头大步往前走。白萱萱心头一股莫名的暖流淌过,她抱紧了外套,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追上去。夜色渐浓,俩人穿过密林,走过偏僻的小路一直抵达一间山洞。白萱萱惊讶地跟在陆深身后走进去,山洞里一片静谧空灵,好像任何话语都能透过回声响起。她抬眸偷偷地打量了眼陆深,男人认真的时候眼神格外凌厉,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看着看着就有些着迷,顿时有些不自觉地别开视线,目光一下子扫到了地上的果子。白萱萱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片刻后她灵机一动,抓起地上的两个果子起身,朝着陆深身旁坐过去。“那什么,陆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你的野外生存能力看起来很强,像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请问你知道该怎么从这座荒岛出去吗?”
她撇下一时的自尊心,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虽然她是大小姐,但也算是博览群书,对于野外的生存有理论知识,但到了实践就懵了。而这个男人,如果是正常人,也会经历一段时间的手足无措。可是他完全没有!而是游刃有余地在这里穿梭着。“本来是知道的。”
陆深说到这里顿了顿,他旋即回头看了一脸迷惑的白萱萱,接着冷声道:“掉下悬崖,爬不爬得上去再说。”
白萱萱闻言顿时一噎,他这摆明了是在怪自己嘛。尽管怀疑陆深的动机和用意,但白萱萱也知道对方确实救了自己。而自己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也无法将他定为“坏人”。她低头看了眼手上那颗占着泥巴的果子,忽然满脸堆笑地柔声开口:“那就有劳陆先生了,你今天那么辛苦,不如来吃一颗果子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对吧?”
陆深没有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手边被擦出火花的木头,语气清冷道:“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