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一愣,原本他只是想逗逗白萱萱,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双手微微一用力,便直起了身体,他坐在白萱萱的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上次说如果能挺过这次风浪活下去的话,想和我做一件事情,你想做什么?”
白萱萱不忸怩做作,毫不犹豫的说道:“纹身,虽然我连我们会飘去那里都不知道,但是我想和你去纹身,纹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标记。”
说罢,她便转头看向了陆深,心里满满的都是忐忑:“陆深,你愿意吗?”
“看你表现。”
陆深不置可否,说罢便起身,“替爷准备浴袍,爷要洗澡了。”
在白萱萱眼里,所有不直接了当的回答都等于拒绝,她心里失落了几秒钟,又怕被陆深发现不对劲,她便很快的起身去打开衣柜帮陆深拿浴袍了。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陆深无可奈何,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了,别闷闷不乐了,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纹身吗!”
白萱萱惊喜的看着陆深,对她而言答应一起纹身就无异于陆深也在承认他喜欢自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陆深微微的扬起嘴角,“我已经和船员打听过了,游艇的终点是花城,等到了岸我们就一起去纹身。”
白萱萱欣喜若狂,一下就朝着陆深扑了过去:“陆深你真的是太好了!”
“你这是在勾引我?要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陆深眼眸漆黑深邃,让人难以琢磨,他似笑非笑道。白萱萱一听,浑身一个机灵,立即从陆深的身上弹开,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你刚才不是说要洗澡吗,你快去洗澡吧!”
“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见时间不早了,陆深也没再继续逗她,说完话语就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可是此时此刻的白萱萱哪里还睡得着!陆深答应了和她一起纹身,她早就已经高兴得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设计他们的‘爱的纹身’了。约莫十多分钟后,陆深从卫生间里出来,白色浴袍深V的领口将他的好身材坦现的淋漓尽致,白萱萱看着他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看什么?”
陆深走过来,看着白萱萱问。白萱萱眼睛放直,毫不矜持道:“看你。”
看着白萱萱直勾勾的眼神,陆深长腿一迈,坐到她身边:“那你要不要体验一把?”
白萱萱忙不迭的收回自己的眼神,尴尬的笑了两声,牢牢的握紧双手:“不,不用,有些东西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陆深看着白萱萱的‘怂’样,嘲讽般的冷笑了一声之后,背对着她命令道:“帮我吹头发。”
“我帮你吹头发?你自己没有手吗!”
白萱萱没好气的说着。“刚才撑太久,没力气了。”
陆深从容开口,说完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萱萱一眼。“你……你,本姑奶奶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白萱萱指着陆深,眼里放出一丝狠色来。她嘴上蛮横着,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拿了吹风机,替陆深吹头发。和一些男人的头发不同,陆深的头发软软的,抚上去的感觉还不错,白萱萱细致认真的替他吹发,时刻询问着吹风机的温度是否合适,生怕服务不周到,又惹这位爷不高兴被‘惩罚’。陆深稍稍一动,白萱萱就从领口上看见一条粉红色的绳子,她皱了皱眉:“你脖子上这条粉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编织项链。”
陆深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粉红色的绳子,只见绳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质的小圆片,上面刻着一个风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竟然戴粉红色的编织项链,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吹干了头发白萱萱一边收着吹风机一边说,“以你傲娇的性格,我看你一定是受。”
陆深眯了眯眼,鹰眸中放出一丝寒光来,他一字一字语气冰冷的念到:“白萱萱!”
白萱萱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个度:“怎么了嘛,我就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她就是以为这条编织项链是个普通的饰品就开了一个玩笑,哪里知道这该死的陆深不仅傲娇,还小气,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一下子白萱萱的脾气也上来了,她看着陆深问:“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今天晚上我们怎么睡?”
男人一脸淡漠的开口,“当然是我睡床,你睡地下。”
白萱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深:“你有没有绅士风度啊,竟然让一个女生睡地上!”
陆深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不是男人嘛,既然我不是男人还谈什么绅士风度?”
“你……”白萱萱指着陆深气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来这男人不仅傲娇小气,还很记仇!“当然你要是真的很想睡床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挤一挤,但是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一脸的意味深长。“不必了!姑奶奶今天就打地铺,游艇这么颠簸睡地上更安全。”
说罢,白萱萱就气嘟嘟的从衣柜里抱来棉被和枕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丢在地上了。陆深坐在床上,看着白萱萱拿着被子来泄愤,他不由的捏起胸口上的小银片,目光一下就沉了下来……翌日清晨,海面上终于放晴了,暖暖的阳光通过舷窗折射在床头,明晃晃的刺眼得让人睡不着,白萱萱噗通的翻了一个身。嗯,怎么软乎乎的?昨晚打地铺对白萱萱来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即便是垫了好几层棉被,也仍旧是硬邦邦的,她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一直到深夜抵不住倦意才勉强睡着了。可是现在睡着的感觉怎么忽然不一样了!白萱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之后倏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