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听了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道,“你丫的想什么呢,为了你这么一件破事儿,我要杀人?”
黄波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姑奶奶杀人,怎么也要给我百八十万的报酬,你出得起吗?”
小诺柳眉一挑,然后十分玩味地看着黄波。黄波翻了个白眼,没有心情继续跟她谈论她的工作。他弯腰艰难地穿上了鞋子,然后说道,“这个人叫秃子,在天河街开了一家棋牌室。”
小诺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上了小诺的车,黄波才觉得,有这么个朋友在身边,还真是不错的。帮自己报仇,还要开上她自己的车。小诺的车开的并不快,她们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你能不能,下手不要太狠,给他们一点教训就算了,千万不要致残啊。”
黄波叮嘱道。如果把别人致残的话,估计要吨好几年的监狱呢。他虽然现在生活并不美好,但是,他却也不想在监狱里度过。小诺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害怕了?”
黄波一愣,没有说话。小诺说的没有错,他其实内心是十分忐忑的。因为,他从来就么有参与过这样的事情。莫说跟别人打架斗殴,通常情况下见到这种事情都会躲得远远的。而今天晚上打破了他一向严谨的人生态度,分开众人看了一眼热闹,却发现吕思佳竟然被调戏。也就发生了挨打的一幕。“会打呢,打一顿,不会打呢,打一棍,听说过这句话吗?”
小诺扭过头看了一眼黄波。黄波连忙摇了摇头,“没听过啊。”
“经常打架的人,手上是有尺度的,把别人狠狠地打一顿,却到不到他的要害,不会打架的人呢,说不准一棍子就能将人打死。”
小诺看着前面的路况,“也就吃上了官司。”
黄波点了点头,看看来小诺一定属于会打的人了。“我不会打哦。”
黄波露出难看的笑容说道。小诺一脚刹车,将车停了下来。黄波随着惯性,头一下撞在了面前的操控天上。嘭。他的头被撞了一个大包。“我去,你什么意思嘛。”
黄波捂着自己的额头抗议,“你能不能踩刹车之前,先给我打个招呼?”
小诺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啥意思啊?你是不是不想动手啊?”
黄波眨了眨眼睛,“我怕把他们给打死。”
“真他妈怂包。”
小诺无语了,“待会儿打架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车上就行了,剩下交给我了。”
她一脚踩下去油门,车快速地窜了出去。黄波立刻双手抓住头上方的把手。这姑奶奶开车跟她的性格绝对一致,阴晴不定。汽车七拐八拐,很快到了天河街。天河街是一条老街,街道并不宽,两旁有粗大的树木,几乎遮住了整条路的上空。而这条街上的门店,也与外面的不同。大部分是卖什么农产品、土产品、以及廉价低档的衣服等等之类的东西。当然,这里还有其他的比如,亮着红灯的洗头房,匾额上涂抹的花里胡哨的歌厅之类的娱乐场所。说的简单一点,这条街就是鱼龙混杂的老城区。小诺的车停在了一家棋牌室前。“是这家吗?”
小诺问道。“说是天河街头,应该就是这一家。”
黄波说道。小诺翻了个白眼,前期摸底都做不好,黄波也是蠢到家了。“那就砸这一家吧,砸错了别怨我啊。”
小诺说着开门下车,“只砸这一家,其余不管。”
她说完,随手将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黄波一愣,心中暗想,万一砸错了,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冤家对头?他连忙从车上跳了下去。小诺推门进去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到处烟雾缭绕,十几桌麻将没有一个空闲的位置。一群光着膀子的糙汉子,正坐在麻将桌前鏖战。小诺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就要开砸。她抬起的手却被别人摁住了。小诺转过头来一看,竟然是黄波。“你不是说要在车上待着嘛?”
小诺疑惑地问他。“这个,我害怕您老人家砸错了。”
黄波一脸歉意地笑道。小诺眨了眨眼睛,“你想怎么办?”
“先打听清楚嘛。”
黄波一脸认真地说道。“打听?怎么打听?”
小诺搞不明白,已经站在店里,还要怎么打听。黄波一拍胸脯,“这事儿我来办。”
他说着向一张坐满了人的麻将桌走去。小诺看着他,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屁事儿还真多。”
“大哥,这是秃子的店吗?”
黄波问一个正在打麻将的人。打麻将的这位看了一眼黄波,见是一个陌生人,语气恭敬,点头哈腰,他顿时脾气上来了,“秃你妈了个啵,滚!哪来的小杂种。”
他这一骂不要紧,其他三位顿时笑了起来,“卧槽,二驴子,你输钱就输钱呗,冲一个小崽子发什么火啊,是不是输不起啊?”
“就是啊,这有损驴哥光辉伟大的形象啊。”
另一个嬉皮笑脸地说道。二驴子挥了挥手,随口说道,“这是我儿子,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管得着嘛你们。”
这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坐在二驴子对面的一个干干瘪瘪的老头来了精神,“等下。”
他看了黄波一眼,“这是你爹啊?”
黄波顿时一愣,老子是来打人的,结果被他们一顿嘲讽,这是几个意思?他随即立刻回嘴道,“他是你爹。”
老头听了这话,顿时气的打了个哆嗦。二驴子连忙转过脸来,“你他妈找死啊!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三爷!”
他说这对黄波使了个眼色。这个毛头小子,也不打听打听,天河街的三爷到底是什么人物,张嘴就出言不逊,难道不想活着出天河街了吗?黄波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叫二驴子的男人。他果然配得上驴子这个称号,一张油条脸,又窄又长,浓眉毛小眼睛,鼻子跟个大纽扣一样小,一张嘴巴倒是很大,嘴角直接开到了腮帮子。真的很丑啊。黄波的看了看他,有看了看那个三爷。他从来都没听过三爷是谁。因为,他毕竟不是在道上混的。“还他妈不给三爷道歉。”
二驴子骂道。二驴子之所以帮黄波,无非是因为他觉得黄波看起来,并不相识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