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竹含糊地唔了声,听她继续瞎扯。 喻晴晴就爱冲她撒娇:“哎呀梦梦,梦梦梦梦,梦梦你最好啦,改天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书……” 接下来什么话姜梦竹没细听了。 得,姜梦竹只简单把自己的作业发了一份给喻晴晴,接着扔掉手机,仰躺在床上。 对着窗外的树梢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姜梦竹手肘支起来,用手指指着窗户上树枝的轮廓,勾勒出来一个模糊的侧颜。 俨然是刚刚那个坐着的男生。 她想了想…… 真不错。 是她喜欢的类型。 哈哈哈。 感觉自己这样跟个女痴汉似的,半分钟后她不好意思地放下手,笑着翻了个身,继续看书去了。 - 半个小时过去。 等姜梦竹再下楼,客厅里已经空了。她刚刚看书看得入迷,倒是将自己还要下楼喝水的这件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她知道李明珠回了书房,李梦熙在房间里,姜江则是在学校里,他是大学教授,天天在学校里要么带着学生做实验,要么指导学生写论文,只要想忙,就没有不忙的。 又恰好最近姜江跟李明珠闹了矛盾,姜江干脆住学校里去了。 那—— “那个客人呢?”
她喝水问道。 阿姨说五分钟前他们刚走。 姜梦竹哦了一声。 心里有点失落。 手机里又有不少消息,姜梦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举着手机仰头回复,阿姨见她忙着,也就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等过了十分钟,姜梦竹揉揉脖子,忽然问道:“诶阿姨,对了,刚刚那个男生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姜梦竹俏皮地眯起眼,假装努力回想的样子。 “叫什么来着?聂则远?”
阿姨:“是的呢,你记性好,记得一点没错,我见那位聂先生是叫他则远来的。”
姜梦竹点了点头,“我也是就那么一听,听见了。”
怕李明珠知道,姜梦竹面上表现得不甚在意,但其实内心都留心着阿姨说的话。 阿姨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擦了几下,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那个男生,太太说他好像转去的学校就是你们学校。”
“是吗。”
这她知道,其实刚刚姜梦竹早就听到了,只是面上要装作不知道不在意的样子才行。 却听见阿姨点点头继续说道:“转去的班级,好像也是你们隔壁班。”
姜梦竹滑在杯壁上的指尖忽得停顿了一下。她问:“高三二班?”
阿姨说是啊。 姜梦竹又哦了一声,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姜梦竹心想,那以后岂不是隔壁班同学了? 有点欣喜是怎么回事。 舔了舔下唇瓣。 她又听阿姨说道:“我下午听他们说话,男生的成绩应该很优秀的样子,能进一班?可惜他主动说去二班,太太也很满意,就同意让他去二班了。”
姜梦竹稍许惊讶:“啊?他为什么主动去二班呀?”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觉得一班难进,就觉得在哪个班都一样吧,再说二班也是非常好的班,如果他实力够强,也不比在一班差,你说是吧。”
阿姨就当简单闲聊,在那里一边擦柜台一边跟姜梦竹说话。 姜梦竹唔了一声,“有道理。”
倒也是,她笑了笑。 再者,斛城各年级的一班虽好,可也不一定全是大佬,比如她,物理不好,偏科严重,就是个菜鸡。 正是午后。 姜梦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眯起眼,享受着阳光洒进来的暖意。 阿姨收拾掉最后一点东西就走了,留下姜梦竹一个人在餐厅这边。 没人了,姜梦竹便不再装模作样。 阳光穿过树梢,打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上,外面的日头正烈,是昏昏欲睡的天气。 “……诶不对。”
姜梦竹脑袋转得飞快,扶着下巴做深思状。 “我妈为什么会因为他主动去二班这件事情,表示满意啊?”
“一班二班人数不是都一样吗?” “该不会,是怕人家高攀我们家吧。”
姜梦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嗯,有可能。 -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明珠跟李梦熙都很少回家,姜梦竹一个人,倒也落得自在。 听李梦熙说,李氏公司财务出了点状况,李明珠在跟人谈事,所以可能接下来都会很忙。 忙?姜梦竹淡淡一笑,她们哪天不忙? 但这几天确实要更甚,她们回来的时候,姜梦竹睡了,她们出门的时候,姜梦竹一般还在房间里,没醒。 半个月下来,见不着几面。 这天,喝着一杯橙汁,姜梦竹从楼下下来,刚好看见家里的阿姨关上门,脚边是一大箱水蜜桃。 放下杯子,姜梦竹好奇的眼睛扑闪扑闪:“这是谁送的啊?”
阿姨说,是上次来家里找李明珠的那对父子——其中的儿子刚拿过来的,这不,刚走。 姜梦竹顿了一下,儿子,“那不就是……” “就是你上回还问过我的那个男生啊,高高瘦瘦的,不爱说话,还有点……” 阴沉沉的那个,话还没说完,阿姨就眼看着姜梦竹不顾形象噔噔噔地朝外跑去。 “诶二小姐!”
跑到别墅外面的绿荫小道,都一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姜梦竹失落之际,一扭头,在另一边的草丛里发现了点什么动静。 好像是,有猫的声音。 姜梦竹上前,渐渐的,随着视线近移,她要找的那个人,也跟着引入眼帘。 离得很远。 但姜梦竹眉梢一喜,一眼便认了出来,是他! 这边,小猫呜咽的叫声有气无力。 聂则远看着这只流浪猫一副苟延残喘之势,他面上毫无波澜的,没有任何动作。 神色也冷冷淡淡的。 只是过了许久,在它又低弱地叫了一声以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将他洗得发白的T恤袖口猛然撕下来一块,抬起小黑猫的腿给它包扎。 聂则远,你这一丝丝的不忍心,终究还是因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吗? 他轻笑。 一边胳膊半露,包完之后,聂则远擦了擦额角的汗,起身,捏了捏拳,狠下心来没再管它。 另一边,见他走了。 姜梦竹好奇地提步上前,却看见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全身上下黑黝黝,只剩下一对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