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衷心劝告，其实聂总也没有那么坏不是么。　　至少没打算把这些东西放出去，最后尚且，还留她一条生路了。　　艾小棋仰天长笑，泪与汗一起流。　　什么生路。　　聂则远女朋友艾小棋当众摔跤的新闻一放出来，网上那些唾沫星子和看热闹的就够淹没她的尊严和脸面了。　　他不放那些东西，只是因为那些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用。都过去多久了，谁还记得学校里那些破事。更何况她又没做触及道德和法律底线的事情，她又没错。　　只不过，跟着聂则远一起虚与委蛇了这么久还是依旧什么都没捞着，确实是得换条路走了。　　出国吧。　　重新生活。　　艾小棋抬起脸，仿佛已经嗅到了丝丝清凉的空气。　　现在糗照满天飞，这样倒也挺好。　　不过，她在最后走之前，还可以送聂则远这个男人，最后一份大礼。　　艾小棋又长笑不止。　　-　　机场。　　艾小棋在登机之前，打包发过去一组文件。　　“跟你们聂总说，我送了他一份礼物，已经发到他私人邮箱了，看或者不看，都是他的选择。”

艾小棋轻飘飘一笑，反正看或不看，跟她以后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只能是他的损失。　　助理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只点了点头：“好的。”

是查到的姜梦竹跟那个男人结婚的事。　　是的，姜梦竹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艾小棋如果不是没有机会，还真想看看聂则远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呢。　　想必一定很好笑吧。　　哈哈哈哈。　　可惜。　　看不到了。　　-　　斛城大学有规定，沈长书当年是特聘留校任教，故而有一年的考察期，一年期过，他便是副教授。　　说来沈长书今年三十，刚满三十就成了副教授，在斛城大学，也算是史上最年轻的数统学院副教授。　　三十而立，今年十二月下旬时，临近过年，沈长书爸妈便急匆匆从美国回来了一趟。　　美名其曰，想抱孙子了。　　这可把姜梦竹吓坏了，她跟长书哥都已经离婚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呢，怎么就能着急，急着抱孙子了呀。　　“是不是叔叔阿姨……嫌你老了啊？”

姜梦竹捂住手机，在办公室走廊尽头偷偷摸摸地说。她一向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心口一扎，沈长书语噎，无奈苦笑：“或许是吧。”

姜梦竹点点头，也很理解：“毕竟三十了呀，长书哥，老男人了，该好好考虑人生大事了。”

“呵呵。”

沈副教授的心又被无意地扎了一下，对姜梦竹这两句话真是噎到束手无袖。　　她才二十六。　　“要不这样吧！”

姜梦竹想到一个好主意，“长书哥，我们就跟叔叔阿姨说，我们才结婚不久，不着急要孩子，要不就说我恐生！”

“可以是可以，只是……”就算她不说，沈长书也是打算用她提的这前一套说辞的。　　只不过……　　“梦梦，”沈长书迟疑地在电话里叫了叫她。　　“嗯？”

“我们要不要……”沈长书张嘴，要不要还是把实话说了吧。　　“长书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们书记来了，有什么事待会儿见面再说。”

可惜姜梦竹急匆匆地挂断，满脸微笑地看着赵书记向她走来。　　“书记。”

“……嗯。”

沈长书看着这一通被急匆匆挂断线的电话，摇了摇头。　　算了，下次吧。　　-　　“叔叔阿姨，你们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提前准备不是。”

姜梦竹亲昵地挽着于美兰的手，一脸埋怨又撒娇似的说道。　　“您看今天我和长书哥都正好上班，没时间在家里给您做菜，就只能带你们去外面随便吃点儿东西了，这么匆忙，你们别介意。”

姜梦竹搀着沈长书的母亲从小区楼底下走出来，一路走到停车场的位置，按下车锁。　　“噗哧”一声解锁，于美兰笑了笑。　　于美兰：“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于美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小两口，趁着时间有空，这不过几日那边又有事又要过去，诶，梦梦，你怎么还叫的我阿姨？该改口啦，叫妈。”

不远处的面包车内拍下这一幕。　　姜梦竹含蓄地表达道：“妈。”

“诶。”

于美兰瞬间心花怒放，笑容满面，“这才对嘛。”

她就喜欢这个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幸好姜梦竹赶在沈父沈母进沈长书房门之前及时到了，要不然让他们发现端倪，可就糟了。　　上车了。　　看着车子开走，藏匿在其中的私家侦探说：“走跟上，去看看。”

于美兰说：“当年听长书说了你们两要结婚，我真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啊，跟你两个爸爸聊天，也聊了好久好久。”

提到姜江，姜梦竹不免哽咽了一下，嗯了一声，笑着说：“爸爸也开心。”

“那是自然，你爸爸当年听说我们家想跟你订娃娃亲，那张脸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跟长书你们两本来也有缘，名字都取得一首诗里的，只是当年差点相处的机会，现在就好了嘛，结了婚，感情岂不就是蹭蹭蹭地上来了？你说是不是？”

姜梦竹坐在车里，在驾驶位上开车，听于美兰唠叨个不停的长篇大论，倒也习惯了，她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微笑，“是，您说得对。”

其实想想，跟于美兰交流起来，也不需要多分神去想太多。　　只需要记住一条铁律，那就是在沈长书没有来之前，疯狂点头然后说是是是对对对，就可以了。　　沈父是个话少的人，跟他夫人比起来，他本人显得极其没有存在感，为了证明他也还是在车里的，他清咳了一声。　　责怪道：“口无遮拦，说什么呢。”

于美兰：“我说什么了我，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对的嘛我才说，再说梦梦跟长书都结婚三年了，那感情能差到哪儿去，说他们感情不好才奇怪呢，对了梦梦呀，你跟长书你们现在还分房睡吗？”

姜梦竹脚下一滞，差点没踩紧刹车阀门。　　记得刚结婚那段时间，姜梦竹说不习惯，沈长书也这么说，所以两人是分开分床睡的。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