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长书心里清楚。 看着她并不愉悦的小脸,沈长书沉闷地吭了下,也不管自己做的究竟道不道德了。 他想着,既然他聂则远都能做的不人道。 沈长书自然也能。 好歹是给他们两人之间添一点儿堵。 他摸索着方向盘上的软皮,笑了笑,那这样好像也不错。 - 姜梦竹对聂则远所做的这件事表示很反感。 而且很生气。 她回到家中之后,第一时间事给聂则远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质问。 可稍一细想,又觉得这样不对,不好。 可……如果不打,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打的是聂则远高中时候用的电话号码,她背得到,虽然聂则远很可能已经换号码了。 但是她没想到,她只是尝试着打了一下这个原来的号码过去,纠结的心思还没藏住,电话就接通了。 “喂?”
空气寂静了两秒。 姜梦竹没说话。 她鼻孔出着气,听见那边很明显的又带着急促又带着开心一般的低沉嗓音,在喊:“梦梦,你……”聂则远轻声吐字,她却将电话挂断了。 有!病! 掐了通话之后,姜梦竹又觉得这样显得很奇怪。 有bing! 她有病,聂则远也有病。 明明是她打过去的,聂则远也接了,那她就直接问他想问的事就好了呀。 她这样扭扭捏捏的是干嘛呢? 于是姜梦竹皱眉摁了手机屏幕,又重新拨了过去。 聂则远手里的那部又小又旧又古老的机子再次响起。 他这才真真切切地确信这不是幻听。 她给他打电话了。 这个电话自打他们分手后,她就没有给他再打过。 时隔这么久重新响起,这次聂则远没急着开口说话。 姜梦竹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里流动着诡异的呼吸声。 等了四五分钟,聂则远出声了。 “你……” “我有事想要问你。”
聂则远敛气了,他就知道,大概也猜到了,他轻声道:“问。”
“长书哥被学校调去国外学习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聂则远对着电脑转了一个圈,转身走到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面前,低头俯视楼下。 刚刚从斛大出来,他就回了公司了。 加班。 想着。 是不是没有这一出,她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找上自己? 翘动的尾指彰显不耐,他有些气郁地说说:“是。”
姜梦竹又问:“为什么?”
聂则远笑了一下:“你觉得是为什么?”
聂则远低哑又沉郁的声音缓慢响起。 “梦梦,沈先生为了前途而选择放弃跟你的这段关系,你觉得很不平吗?”
所以才跟我打电话。 想起。 那个人是在她身边,待了三四年的男人。 三四年啊。 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了。 聂则远微微眯眼,一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打来电话,便有些心里不平衡。 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动手。 “我没有不平。”
那就好,听见姜梦竹这么说,聂则远从胸腔里发出微微起伏的笑声,这代表她对于沈长书的感情投入还不至于太多。 “那你打电话来是想问?”
“我打电话来,只是想确认一下。”
聂则远哦了一声,坦荡发问:“确认什么?”
“确认他出国是因为我吗?”
聂则远承认:“不是我。”
“是我助理。”
姜梦竹被逗笑了,她冷冰冰地笑:“这不是一样的吗?”
聂则远想想,也确实,他低头看着鞋尖,淡淡应下,“你觉得一样就一样吧。”
“嗯,我觉得一样。”
姜梦竹说完这句,又说了一句,“我记住了,聂则远。”
聂则远一愣,在他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味时,姜梦竹将电话挂断了。 - 这件事姜梦竹记下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够强大,她要变得更强大,才能适时地给聂则远一击。 她找喻晴晴帮忙收集证据。 沈长书还要一段时间才出国,不过这周末姜梦竹在屋内整理资料的时候,接到了李明珠打来的电话。 “喂。”
李明珠道:“回家一趟。”
姜梦竹头也没抬,继续翻着书,直接问:“回家干什么?”
李明珠不发一言。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姜梦竹忙着呢,她忙着工作、忙着准备考律师资格证,还忙着搜集聂则远他们公司的资料,以及一些他派人跟踪她和沈长书的证据呢。 才没时间跟李明珠他们母女纠缠。 她从家里出来,去往沈长书家拿一些相关的资料书。 过了一会,沈长书家里的座机响了。 此时,姜梦竹在沈长书家,她猛地抬头一看,和沈长书对视一眼。 “别接。”
“不用理她。”
她知道,肯定是李明珠。 那个女人,一大早就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没想到她还能打来沈长书家里面的座机。 真烦人。 皱着眉,姜梦竹放下书去客厅,将它给挂了。 沈长书推了推眼镜,倒是想到了聂则远。 估计多半跟要她联姻的事有关。 - 沈长书猜的一点没错。 此时正是周末,斛城李家别墅。 原定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 可没想到聂则远早早的就来了,李明珠赶紧招呼阿姨上楼,挂掉电话,姜梦竹一直不接电话,暂且管不了姜梦竹了,李明珠让人叫李梦熙收拾好了早些下来,自己则坐在楼下客厅里,等待来人。 “快快快,叫厨房也赶紧做饭。”
“是夫人。”
门铃响起。 阿姨赶紧去开门。 李明珠端坐不动,眼神时不时瞥向一眼,以观察茶水是否备齐。 “聂先生,您来了。”
远处传来欢迎声。 看见来人,聂则远轻轻颔首。 这里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房子屋内的环境结构,还不算陌生。 阿姨说:“请跟我来,太太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只是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他是来见姜梦竹的。 聂则远整理了一下衣领,又理理袖口,不自觉地双手捏紧。 想到待会儿可能会惹她不快。 甚至被她扇一巴掌也是可能的。 即便如此,聂则远眼睛里也跳动着隐隐雀跃因子。 只要能挽回,这便也受得了。 绕过玄关和走廊,直至走到客厅,聂则远才看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