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竹本来看论文看了一晚,困意早来。 这会儿却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跳脚的猫,警惕又慌张:“你干什么?”
睡意散了个精光。 聂则远的手摸在她腰上,衣角半掀,气息吐在她耳垂,又红又热。 “我就想抱下你。”
姜梦竹脸红了。 让他抱了两秒,他还不松开,甚至有点得寸进尺的趋势。 “聂则远……待会儿保姆会看见…” “不会。”
聂则远干涸的嗓子咽了咽,说道:“我叫她非必要别出来了。”
姜梦竹缩脖子的动作立马停下,她一个激灵,推开他。 “你!”
聂则远咬唇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不正经,“嗯?”
“你心思龌龊。”
“是防患于未然。”
他双眸深沉地看着她。 “你滚蛋吧你。”
姜梦竹拿起沙发上一个抱枕使劲砸他,“还笑,还防患于未然。”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姜梦竹双目含怒。 “对不起对不起,那今晚我留下总没什么问题吧?我睡沙发。”
聂则远一个精准接住,抱枕在他手上转了个圈,被他稳稳抱在怀里,他指了下沙发。 姜梦竹不解:“你要留下?”
聂则远:“不可以么?”
他立马做出一副伤心欲绝之姿态,瘪下嘴低弱地说:“刚刚抱孩子,好像闪到腰了。”
“闪到腰了?你腰这么不好?”
姜梦竹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聂则远咬牙,男人不可以说腰不好,但他说都说了:“是啊,腿也……不过你要是真不乐意我睡沙发,我也可以出去随便找个宾馆住。”
“就是有点困难。”
姜梦竹眼眸微动。 “那你出去找宾馆吧。”
她几秒后,开口,“男人,遇到困难还是得迎难而上。”
……聂则远差点真闪到了腰。 这跟方茴说的也不一样啊。 方茴说绿茶最惯用的伎俩就是使使苦肉计。 可他用了苦肉计,姜梦竹还叫他迎难而上。 再这样下去,聂则远非得找个机会把他两开了。 净出的什么馊主意这都。 还苦肉计。 两人在客厅僵持了一会儿。 聂则远指着墙上的钟说:“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吧。”
意思是,这么晚了,就让他留下吧。 姜梦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进卧室里给他抽出两床被子,在沙发上给他随意铺好,又拿了个枕头。 “这么晚了,估计你明天还要上班。”
“你就睡这吧,但是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半夜爬我的床,杀了你。”
她右手笔画出一个割喉的动作,眼睛瞪得贼大。 又好笑又可爱。 爬床。 聂则远噗了一声,还煞有其事地说:“肯定。”
今天不会。 但总有那么一天的。 - 沙发对于聂则远这样的身板来说还是略有些屈就了。 第二天聂则远起床,感觉自己不仅落枕了,还腰酸背痛,手臂和腿也麻了,是被他手枕后颈,双腿交叠搞的。 真是,难受。 出门之前做了个早餐,聂则远含糊吃了,留下一份待会儿姜梦竹起来可以热,出门,早知道昨天就在地毯上睡了,地上总比沙发面积大。 去了公司,靳弋还不怕死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聂总,进展如何?”
聂则远站着等电梯,看他从头到尾一副没眼色的样子,真就纳了闷了。 “靳弋,靳董事长把你安排来这,是不是想让你来给我添堵的。”
靳弋还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方茴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飞速过人脸识别安检,到了他们身边。 “聂总好。”
她微微躬身,眼神在靳弋脸色短短地扫过,将手里的咖啡给了聂总一杯。 聂则远嗯了一声。 咖啡没接。 他知道那是给靳弋的。 方茴却挑起了眉梢。 这声嗯。 音有点儿沉,而且刚刚方茴飞奔过来的时候聂则远一个眼神丝毫没有给过来,再加上他现在隐隐作动的唇角……方茴估计多半是那天晚上的计策没有起效果。 笑两声收回端着咖啡的手。 “聂总应该想听听今天的行程吧,今天的行程安排有……” 进了电梯,到楼层,又出电梯,一直到聂则远进办公室,方茴提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没有丝毫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聂则远却忽然停住了,他看着靳弋:“怎么同样是我的左膀右臂,还同样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就差那么多呢?”
靳弋:“?”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方茴微笑鞠躬,“聂总慢走。”
…… 留下两人站在原地。 靳弋反应了一下,“聂总好像对我有意见。”
方茴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来有的人就算有背景,也不一定就有威胁力。”
……她仿佛也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真的太没有眼色了,靳弋。”
把手里加奶加糖的咖啡塞给他,方茴往自己的工位上走了。 “……这不是给聂总的吗?”
靳弋大叫:“诶先别走,说一下你们都什么意思?打什么哑谜呢。”
方茴哼笑一声。 - 聂则远套着昨晚那个模版,连续又在姜梦竹家住了几个晚上。 到了周末,这法子终于不管用了,姜梦竹今天晚上不看论文。 专心带娃。 聂则远无语,“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多陪陪孩子几天?”
姜梦竹捡起地上的玩具,听见这句话抬眼瞥了他一眼:“你想多陪孩子几天?”
聂则远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她一起收拾玩具。 “对啊,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什么?”
姜梦竹微微语塞,“我以为你挺想走。”
这几天她一直晚上熬夜看论文写论文,好不容易周末开完组会,空出来这么一天,就想着不麻烦聂则远了。 他应该也很忙。 “从哪儿看出来的?”
聂则远弯唇讽刺一笑。 就在这时,姜恩影突然抓住了一个小东西,被姜梦竹掰开手一看,发现是一只打火机。 “呀,打火机哪来的。”
她神色温怒,可姜恩影嘤嘤唔唔半天,也说不清什么,本来也就不是对小孩子发火,半晌想起来,姜梦竹走到聂则远面前。 “这是你的?”